再睜開眼,李然打的地鋪已經收了起來。左右環視,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茶幾上放著兩根油條,一杯豆漿。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水盆,裏麵是嶄新的洗漱用品。
我拿起毛巾,發現毛巾下麵蓋著一張紙條。
“我去給你找工作,老實待著。然”
簡單地洗漱過後,茶幾上的早餐已經涼透。我拿出手機,已經11點了,通訊記錄裏沒有未接來電。
爸爸心裏隻有弟弟,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心情莫名煩躁。
李然會給我找什麼工作?理智告訴我,他是個殺人犯!他無業遊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就是最好的逃跑機會!
可是我又該去哪裏呢?
翻開微信,裏麵寥寥的幾個好友,靜靜地躺在那裏。這些人裏,跟我聯係最頻繁的,也隻是逢年過節時,群發的祝福信息。
正盯著手機發呆,微信裏突然彈出一條信息。網名叫玉米糊糊山的人發來一條語音信息。
“丫頭,一切都好嗎?”
語音是用方言說的,甚至語音識別都識別不出字,可是我聽得懂。
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老人的麵孔,他一生都沒有走出那座大山,大山的名字就是玉米糊糊山。
我小時候被寄養在他家,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在我心裏,比任何親人還要親。
正當不知道該如何回複,李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搬了很多快遞上來,快遞盒子摞在一起,比他的頭都高。
“愣著幹嗎?不知道來接一下?”
我走過去,他已經把包裹放在了地上。
“啥都不是!”
我有些生氣,我又不是不想幫忙,憑什麼一直說我!人在屋簷下,想了想我還是沒有頂撞他。
“買的什麼東西?”
李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刀,“刺啦刺啦”地開著快遞。他頭也沒回:“裏麵是你工作的道具,以後你就在家裏直播賺學費。”
我看著他那把隨身攜帶的彈簧刀,這是不是大東的那把?想象著長長的刀刃,一刀一刀紮進肚子裏,我突然體驗到了那種憋尿的感覺。
我不敢表現出異樣,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直播?能賺到錢嗎?”
他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我,我也在趁機觀察著他。
他今天刮胡子了,頭發也打理過,跟昨天的形象做個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怪不得他會想到直播,如果是他播的話,肯定會有很多小姐姐喜歡看吧!
他從箱子裏拿出一套衣服丟給我:“你去試試合不合身。”
在衛生間換好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白色襯衣,下擺很長剛好可以蓋住大腿。褲子很短,在襯衣的遮蓋下,視覺上就像沒穿褲子一樣。
最可惡的是襯衣最上麵的扣子是個假的!根本扣不上,漏出一道深深的事業線。
這是直播還是賣肉?我羞紅了臉,根本不敢穿著這身衣服走出去。
“好了沒?你咋這麼磨嘰!”
聽到衛生間門外,李然不耐煩地催促,我心裏更加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