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然抱著傳單，仰頭衝我們冷笑一聲，跟在李然身後。我跟夢夢像是兩個小醜，精心打扮那麼久，穿了最漂亮的衣服，等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夢夢CPU也燒的差不多了，她表情呆滯：
“這種展開跟我想象中不一樣啊！”
我苦著一張臉：
“你想象中是什麼樣？”
夢夢拍了拍傳單：
“裝杯打臉！”
我生無可戀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是這樣打的嗎？”
抱著傳單，電梯下到九樓，我走下來，打量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我應該怎樣把傳單發出去？
讓我幹活之前倒是先教教我啊！
在樓道裏徘徊了兩圈，舉步維艱，水房的阿姨看我一直溜達產生了好奇：
“小姑娘，你找誰啊？”
我看不到我此時的樣子，不過我知道我的臉一定很紅。
“我，我來發傳單。”
我支支吾吾聲音很小，阿姨耳朵有點背，她湊過來，大聲問我：
“阿姨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為什麼耳背的人，說話聲音都很大？我搞不清其中究竟有什麼原理：
“發傳單的！”
湊在她耳邊提高音量，她終於聽清了我在說什麼：
“害！我以為你家有人住院，你來找不著人呢！”
她伸手從我懷裏拿出一張傳單，扶了扶老花鏡，看了一會，她抬起頭：
“二十塊錢住一晚？”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阿姨衝我笑笑：
“這是好事兒啊！走吧，阿姨帶你去發。”
有些事情一個人做起來尷尬，兩個人一起，感覺還有點輕鬆。
看起來醫院陪床真的是一個大問題，感興趣的人很多，他們追著我提問題，比如可不可以做飯，可不可以洗澡。我讓他們加傳單上李然留的微信。
好不容易發完這一層，我好奇夢夢會不會像我一樣尷尬，悄咪咪去了六樓。轉悠一圈沒發現夢夢身影，隨便找了一間病房往裏看，他們有人捧著傳單，看來是發完了。
一下午沒去廁所，有些尿急，我跑到公共衛生間，隔層裏傳出夢夢的聲音：
“她就在醫院！你去四樓等她，對！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
四層？四層是我們約定好要在那裏彙合的樓層！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指的是誰？宋怡然？夢夢在找人打宋怡然？
不應該啊！如果夢夢真的要這樣做，完全沒必要等到今天，她有的是機會！
我從廁所出來，夢夢還在裏麵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豎著耳朵也聽不清有用的信息。
皺著眉頭去了七樓八樓，把手裏的傳單發完。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件事，趕緊跑到四樓，想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然宋怡然已經到了四樓，手裏的傳單空了。三樓以下不屬於住院部，工作已經完成，他們坐在椅子上，交頭接耳在討論什麼事情。
我剛要走過去，一個女人走到宋怡然身前，一巴掌“啪”一聲打在她的臉上。事發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你做什麼？”
李然攔在宋怡然麵前，就像當初，他不允許宋怡然傷害我一樣，現在，他不允許別人傷害宋怡然。
那個女人瘋了一樣撲上去：
“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