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崩盤造成的負麵影響在一段時間後才顯現出來,德國人民在這一時刻才真正體會到經濟危機造成的麻煩,不過在德國人民與世界人民體會到經濟危機所帶來的痛苦影響之前,德國已經有一大批人體會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股市崩盤讓所有把成為富人的願望寄希望於炒股的股民虧了個底朝天,從普通人到容克,他們在股市的所有投入無一例外的不再具有任何價值,如果說德國現在生存情況最危急的階級是什麼,這個階級是過去在德國生活的最滋潤的容克階級。
大容克們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並沒有過分的參與進股市投資當中,即使投資了,那也是小數目的炒股,然而大容克下麵的中小容克就倒了大黴了。
極少數懂得見好就收的容克在股市崩盤的災難中逃過一劫,剩下那些盲目炒股的容克就在二月三號那一天從腰纏萬貫變成了一無所有。
這些容克的馬克隻有很少一部分是他們自己的馬克,絕大多數馬克都是他們通過各種途徑借來的,或是抵押土地與土星農業簽訂合同,或是抵押房產與其他銀行簽訂合同,前者的人數最多,後者的人數要更少一些。
不管容克們是從哪裏弄來的錢,這些錢到最後都是要還的,一些不想見好就收但還算聰明的容克給自己留下了一部分用來還款的馬克,而更多的是將本金也投入進故事當中的容克。
現在股票崩盤,他們所持有的股票價值一跌再跌,即使股市在一周後變得穩定了許多,他們所持有股票的價格也遠不及原來的價格。
一無所有的容克接下來要麵臨的麻煩可不僅僅是追債人帶來的,特稅局將在即將到來的三月份對容克們進行一九三六年的稅收征取,所要征收的稅額以一九三五年的容克年收入為計算標準。
而一九三五年容克們有多有錢呢?
那時候股市行情大好,現在容克手上不值錢的股票在那時候可是非常的有價值,林尚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薅容克羊毛的機會,三五年容克們股票的價值被計算在了容克們的總收入之內,當然,這個征收對象包括他自己。
也就是說即使容克們想方設法把自己的欠款給補齊了,他們接下來也要麵對《容克稅》的巨大數額。
容克們已經在想盡辦法把手上的股票給賣出去並從各方麵籌集資金來應對追債人與特稅局,隻是不管他們怎麼彌補這個空缺,他們都隻能在追債人與特稅局之間選擇其一,並且還沒辦法滿足對方索取的金額。
錢交不夠容克要麵臨什麼呢?
容克們用土地和房產借的錢,他們還不上錢,那根據合同,容克們的土地將被追債人拿走,
根據合同,在容克還錢之前,他們的土地是被抵押給土星農業,土星農業獲得了土地使用權而非土地所有權,在規定的還錢期限之前與還款後,土地所有權仍在容克手上。
但如果容克沒能把錢還上去,那根據合同條款,容克抵押給土星農業土地的所有權將被移交給土星農業這家公司。
合同條款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德意誌帝國允許土地交易,容克們過去就是用這樣那樣的手段把土地從農民手中搶了過去,而現在,這一本來是利好容克的事情卻成為了損害容克的武器。
而特稅局那邊,容克如果交不夠稅,那特稅局將對容克進行強製行為,或是強征容克的土地,或是強征容克的其他資產來抵稅。
反正不管怎麼說,容克都要損失慘重。
在變得與一無所有沒有差別後,容克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們中的多數聚集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在柏林的一處容克宅邸內,大批容克貴族聚集在這裏討論這件事情。
在房子大廳內,坐著一名衣著與其他人有很大差距的男人,他穿著一身軍裝,臉上有著與其他人焦急,恐慌不同的平靜表情,他就是施萊歇爾。
與房間裏其他容克不同,施萊歇爾並沒有投資股市,他自己的資產足夠他榮華富貴一輩子,沒必要追求更多,所以他臉上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會來到這裏純粹是過來看兩眼,別人也不會因為他來這裏而對他有意見。
看著房間裏激烈討論的容克,施萊歇爾的內心有了這樣一種想法,不管這件事最後如何結束,容克都將遭到重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