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丹雖然在短時間可以保人性命無憂,可等藥效過後隻會加劇痛苦。那些服用了大量昭丹的人在藥效過後,甚至無需繼續行刑就會招供,隻為求得一死。
沈君棠隻是個俘虜,現在呼爾努讓他給沈君棠服用昭丹,灼昭自然是無可無不可。隻是……
他遲疑了下,沒有回答,而是將沈君棠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呼爾努看他這樣做,眉頭皺了皺卻沒有作聲。
原本隻是抓著沈君棠的身體翻了下,灼昭還沒感覺出什麼不對勁,可是把人抱起來他才感覺不對。一是他力氣不大,可沈君棠身上的盔甲很重,他自己應該是抱不起來的。本來還想著要找呼爾努幫幫忙,可竟然一下子就抱了起來。實在是太瘦了,這樣的身體難有上戰場的力氣。二是這人身上實在太冷,灼昭想到以前那些被浸在冰水中的囚犯,他們半死不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溫度。
“真的不對勁。對他行刑也得悠著點了。”灼昭一邊說著一邊把人放在床上,拿刀割開了沈君棠身上的衣服。他的肩頭上還有著一個血洞,雖然創口不大,可看著極深,隻是已經不再流血了。這傷倒是不算什麼。灼昭繼續割沈君棠的衣服。盔甲在沈君棠的身上,要把上身衣服全\/脫下來有點費勁。
呼爾努見灼昭用刀子割了半天也沒動靜,便走過去不耐煩地拿出自己的匕首,沿著甲胄的連接處使力,幾下便將甲胄割開了。
於是灼昭繼續去割沈君棠的衣服。呼爾努瞥了眼沈君棠肩上的血洞,他可不記得沈君棠先前被自己帶回來了時候肩上有傷。那這家夥就是帶傷上陣了?他說道:
“你在檢查他的傷勢?在地上不就行了?”
也對。灼昭覺得呼爾努說得對,想要解釋說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隻是看到沈君棠腹部的疤痕的時候卻愣住了。兩道細長的疤痕豎著留在腹上,雖然有一處不是在要害,可這樣大的創口就算是治愈了,也會對傷者留下極大的影響。折壽便不提了,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穿上這沉重的盔甲上戰場的。
他又將沈君棠翻過來,就見他的後腰上竟然也有著同樣的傷口,顯然當初這是兩處貫穿傷。原先呼爾努不想看到沈君棠,所以移開了視線,可是灼昭一直不說話,於是他又將目光移回來了。可隻是看了沈君棠一眼,呼爾努就也不說話了。
二人都沉默了,到了最後還是灼昭先開口:
“你打算對他怎麼樣?其實我覺得他已經離死不遠了。”
沈君棠身受重傷,還上了戰場,顯然是已經服過與昭丹功效類似的藥了。而他的母親是北柏族人,父親沈限江又曾戍守過文城,那服用的應該就是昭丹無疑了。
現在看來這,這服用的藥量還不小,以至於肩上和腕上即便是傷了,也可以撐得起甲胄的重量。
呼爾努本來還想著好生折磨這人一番,可現在看來反而沒這必要了。當初抓著沈君棠回來,本是因一時之氣,可現在他好像發現了其他的用途。
“繼續給他喂昭丹,保證他不死,然後拖到地牢裏關起來。”胡爾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