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定了定神,開始安排部署,“肖鳴,通知交管部門立刻出警,疏散過往車輛和圍觀群眾。
通知醫務人員就位。
通知洛九天他們狙擊小組出發。
翰興橋位於高處,歹徒容易發現狙擊手。
首先要確保被劫持人安全。
安排兩名狙擊手在附近尋找隱蔽的狙擊地點。
不過......”
題安沉思了一下,“翰江上的遊輪,倒是個不容易被歹徒發現的狙擊地點。
就是需要狙擊手有極其敏銳的反應能力和難度很大的狙擊技術。”
肖鳴說:“洛九天可是拿過省級比賽冠軍的狙擊手。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題安問:“歹徒身份確定了嗎?”
歐陽台看了眼時間,他搖頭道:“還沒有,從群眾報警到現在隻有十二分鍾。根本來不及。”
題安問:“有現場照片嗎?”
肖鳴遞來平板,“有一張模糊的。”
題安看了看照片,告訴肖鳴,“讓林颯颯查一下歹徒身份。要快。”
隨後題安放大了照片。
圍觀群眾拍攝的相片像素並不清楚,但題安還是有所發現。
他補充道:“肖鳴。告訴林颯颯,這個歹徒和被劫持人認識。
先從被劫持人的親屬和社會關係開始排查。”
肖鳴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題安指了指歹徒手裏的凶器,“被劫持人葉行之脖子上的勒痕很細,細到幾乎看不見。
這不是一根繩子,而是一條釣魚線。
說明這場劫持是沒有預謀的劫持,是歹徒的激情犯罪。
歹徒事先未確定犯罪動機和侵害目標,突然受到刺激或者和被劫持人發生衝突而產生。
釣魚線很有可能就是歹徒後備箱裏的常放物件。
如果是有預謀的犯罪,他的凶器不會是這個,至少是一把水果刀或者槍械。”
幾分鍾後林颯颯打來了電話:“歹徒李文西是被劫持人葉行之的丈夫,準確來說是前夫。
他們於兩年前辦理了離婚手續。
兩歲的孩子由葉行之撫養。
不動產和存款歸葉行之,債務和公司股權歸李文西。
離婚後不久,李文西公司經營出現問題,資金鏈斷裂,融不到資金,最終資不抵債宣布破產。
另外有群眾最新反映,兩人從車裏走下來,站在橋上交談了幾分鍾後發生了爭執。”
歐陽台咂舌,“能在離婚這場博弈中全身而退,這位隊長真是不簡單。”
題安卻陷入了沉思,他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像是本不屬於一幅畫的拚圖,現在卻嚴絲合縫地嵌在了畫裏。渾然一體。
容不得題安多想,警車已經停在了橋下。
狙擊小組已經按照題安的部署就位。
題安戴好裝備,藏好警槍,朝橋上走去。
題安怎麼也沒想到,和新調任的刑警隊長葉行之,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麵。
葉行之的脖頸間已經被魚線割破,鮮血從傷口湧出滴落在她的肩頭。
葉行之是有專業素養的,她即使已經失血不少導致臉色蒼白,表情依然很鎮定。
她嘴裏似乎還在低聲勸著李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