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問:“你否認殺人嗎?”
秦濤不說話。
題安拍了下桌子。“你殺人了沒有?!”
秦濤陷入對題安的仇恨而不住地咒罵。
根本不回答題安的問題。
他也回答不了。
被憤怒的血液流遍全身的秦濤,此時如果沒有手銬和審訊椅。
他一定會殺了題安。
題安有這樣的感覺。
他跟肖鳴示意了一下。
肖鳴走出審訊室,從題安辦公桌裏拿進了一遝照片。
肖鳴遞給題安。
是秦濤父母妻子的開棺照片。
題安將秦濤父母的骸骨展現在秦濤麵前。
秦濤根本不為所動。
秦濤妻子令人心悸的屍體照片,秦濤也隻是看了一眼。
直到題安拿出了那張照片。
棺材裏小小的胎兒蜷縮著,因為腐敗而變得恐怖腫脹和麵目全非。
秦濤驚愕了一下。
“這是什麼?”
題安平靜地說:“你的孩子。”
秦濤笑了,“不可能,我沒有孩子。
少拿這些假玩意兒詐我。”
題安說:“是你的孩子。
你的妻子死後分娩出來的孩子。
你不知道你妻子懷孕了是嗎?”
題安說著拿出了化驗單,“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動手了。
你殺了你的至親。
其中包括你的孩子。”
秦濤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題安。
題安的眼神告訴了他,都是真的。
秦濤的身體劇烈一顫,聲嘶力竭地尖叫了一聲。
那聲音是從被撕裂的聲帶裏發出來的。
秦濤扯著頭發不斷地尖叫,像被附體一樣。
秦濤暈了過去。
肖鳴趕緊上前。
“沒事吧?這人不會死審訊室吧?
咱們責任可大了。”
題安摸了摸秦濤的脈搏,“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暫時性暈厥,送醫院吧。”
秦濤在病床上坦白了一切。
題安問:“我們查到了你妻子毒發時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秦濤苦笑,“是,她在電話中驚恐地對我說,爸爸媽媽已經倒下了。
快點回來救我們。”
題安說:“你那時候沒有動哪怕一丁點惻隱之心嗎?
他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啊。”
秦濤搖頭,“沒有。我心裏想,這是對他們的懲罰。
對我不信任的懲罰。
他們既然是我最愛的人,為什麼不好好地坐在台下看我表演。
非要捧腹嘲笑我是個小醜?”
題安說:“表演?
你認為你的生活是在舞台上嗎?”
秦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什麼時候判我死刑。
我一直找不到回2145年的路。
看來,也許死亡是一條值得嚐試的路。”
題安想起了趙耀的話。
秦濤是撒謊癖的極端表現。
他無法克製自己撒謊。
直到他坦白一切之後,他依然會忍不住撒謊。
無論他有無懺悔之心。
他喜歡虛構的世界,甚至把虛構的世界,當成了現實的世界。
題安合上筆記本。
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撒穿越的謊?”
秦濤看著題安:“我放火,然後讓你們抓到我。
用穿越引你們對我做精神鑒定。
不出意外,精神科醫生會將我劃分到精神分裂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