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月,治療成效還沒看到,趙耀和陳年就先接到了一個壞消息。
事情是這樣的。
到了預定的治療時間,小宣遲遲沒到漱茗,推遲了一周還是沒到。
EMDR是程序性治療,前後需要經曆漫長的係統的矯正。
剛剛才進行到第三個步驟。如果突然停止,那麼之前就都前功盡棄了。
於是陳年給小宣打電話。
結果接電話的是精神病院的醫生,陳年一問才知道小宣三天前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進行強製治療。
陳年和趙耀連忙開車趕到精神病院,負責收治的大夫說,小宣是公安機關送過來的。
精神病院和公安機關都正在積極聯係小宣的家人。
但很奇怪,她通訊錄裏隻有寥寥幾個人。
這幾個人裏沒有直係親屬。也沒有配偶。
有兩個前同事,不過同事說小宣在一年半以前就離職了。
精神病院的大夫無奈地說:“公安局同誌沒辦法,鑒於她的精神狀況,拘留又怕出什麼事。
隻能先把人安置在了這裏,他們則積極地尋找病人家屬。”
趙耀問大夫:“她為什麼是公安局送過來的?”
大夫說:“病人在大街上拿出了針管,她給自己肌肉注射什麼東西。
過路的人以為她是吸毒人員,立刻報了警。
正好幾十米外有兩個執勤的巡警看到了,迅速出警把她抓了起來帶回了警局。
法醫給她做了血尿化驗,沒有毒品成分。
後來又化驗了針管裏的液體。
居然是福爾馬林溶液!
公安局的同誌問了她一天一夜,問她為什麼要給自己注射福爾馬林。
她說她去便利店買日用品,突然看到了便利店冷飲櫃映射出來自己的皮膚正在腐爛。
於是掏出了平時就放在包裏的福爾馬林注射器。
公安局的同誌很是無語,把她送到了醫院檢查。
所幸注射劑量不大,福爾馬林也是稀釋過的,所以她沒有很大問題。
出院之後,公安局同誌就把她送這裏來了,他們在積極聯係家屬,如果聯係不到,就申請救助治療。
你們打電話的時候,小宣的手機在個人物品櫃子裏存放著。”
趙耀問:“她來到這裏情緒怎麼樣?”
大夫說:“她很躁狂,我們隻能先給她鎮定劑治療。
對了,您二位是?”
陳年說:“我們是心理谘詢中心的心理師,之前小宣在我們心理室做過心理治療。”
大夫說:“哦,原來是心理師啊。
我勸你們別管這閑事了,公安機關已經介入了。
公安機關如果找不到她的家屬,又沒有辦法動她的財產,這種情況下有關組織會養她一輩子的。
這個黎小宣啊,肯定是精神分裂症,還是那種偏執型精神分裂症。
不是心理治療就能治療好的。”
趙耀和陳年站在小宣的病房外,看到已經被注射了鎮定劑的小宣在熟睡,她的手腳都被綁在了床的鐵杆上。
趙耀和陳年走出精神病院。
兩人都沒有說話。
兩人開車離開,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趙耀說:“年哥,怎麼這麼情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