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門口,他的背影在顫抖。
他在做抉擇。
趙耀說:“保守秘密所要付出的代價,比人能想象的更沉重。
你是秘密本身還是保守秘密的人?”
男子說:“我是保守秘密的人。”
趙耀和陳年對視。
他說:“‘保守秘密的人’要比‘秘密本身’情況要好得多,你說呢?
回來再聊一聊吧。”
男子慢慢挪回了座位。
趙耀問:“通過催眠,你記起來了整個事件對嗎?”
男子說:“記起來了。”
趙耀說:“那個影子你知道是誰嗎?”
男子說:“知道。”
趙耀說:“那個影子對你說的話你記得嗎?”
男子說:“記得。”
趙耀說:“說出來。”
男子捂臉,哽咽著搖頭,“我不能說。”
趙耀說:“說出來很難,但你一定要說出來。”
男子哆嗦著說:“她對我說,請把我的罪惡和冤屈告訴世人。”
趙耀說:“罪惡代表什麼?冤屈又代表什麼?”
男子緩緩開口:“二十三年前我去海縣出差。
因為有事耽擱,我買到了最後一張去海縣的車票。
中巴車的司機坐在座位上對我喊:‘快點上車,車馬上要開了,你是最後一個。’
我慌忙上車,看到了車上已經滿滿當當。
我坐在了中巴車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山間小路顛簸得我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中巴車尾巴傳過來的。
我回過頭,看到在最後一排有兩個人對著一個姑娘動手動腳。
姑娘被她們捂著嘴,發出嗚嗚嗚無助的聲音。
我平常不是個膽大的人,可以說有點懦弱。
我在工作中生活中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不敢開口。
一車的人都聽到了姑娘的求救,但他們都裝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我看了看司機,司機從後視鏡裏饒有興致地看著後排座位正在發生的事。
路過一個公廁的時候,司機對車上的人說,‘有沒有人上廁所?
一路上隻有這麼一個公廁,半路要上廁所可不停車。’
車上的人紛紛約好了似的下車上廁所。
我坐在座位上無動於衷,司機讓我下車上廁所,我說我不上廁所。
他揪了我的袖子一把,衝著後座努努嘴,然後對我說,‘別耽誤人家好事。’
我當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站起來說,‘我不上廁所,我就在這裏。
你們別騷擾人家姑娘了。你們這是犯罪!’
那兩個人聽我這麼說,站起來朝我走過來。
其中一個滿臉獰肉的人,什麼也沒說就給了我一拳。
我沒站穩,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我感覺鼻子一熱,有東西流了下來。
他抬起腳就要朝我臉上踹過來,司機連忙把我拉下車。
司機說,看我臉生不是他們縣的人,這兩個人是他們這有名的混黑社會的。
我還嘴硬了一句,說我不是你們縣人,我就是去出個差。
司機說:‘出差是公事吧?他們勢力大的很,給你背後使個招兒夠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