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走進班拓的房間,班拓鎮定自若,他對題安說:“看來證據都全了。”
題安說:“全了。”
班拓自己伸出雙手。
題安將他的一隻手和床杆銬在了一起。
題安冷若冰霜,“我們已經彙報了上級,一會兒會有專門的醫生過來,給你評估病情,是逮捕還是在床上接受審訊。
但我可以告訴你,重病犯罪嫌疑人犯罪量刑,會根據所犯罪行依法定罪量刑,犯罪嫌疑人患有重大疾病,不是量刑的考量情節。”
班拓說:“看來你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了。”
題安說:“是你置自己於死地。”
班拓笑了笑,“也罷,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但是小夥子你記住,你破了我的仙緣,我死後會擾你不寧。”
題安靜靜看著他,“隨時恭候。
我送走的惡人無數,你隻是其中一個,臨死時叫囂詛咒,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也很多,但我告訴你們,群魔不除無以為家,我出處不重要,歸宿更是無足輕重。”
班拓說:“我一生閱人無數,敬佩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題安說:“這是我的恥辱。”
班拓攤了攤手,手一動手銬嘩啦啦地響,他皺皺眉。
題安說:“你的大勢已去。
手銬接下來會伴你終身。
你最好適應這種感覺。
不要浪費時間了,接下來我依法對你審訊,我問你,你回答。”
肖鳴架起攝像機,對準了班拓。
夜雨聲聲,偶爾夾雜著驚天響雷。
審訊過程順利,班拓交代清楚了。
在證據麵前,他的任何辯駁都蒼白無力。
法醫仔細檢查評估了班拓的身體狀況,他走出病房對題安搖搖頭說:“題隊長,犯罪嫌疑人的病情屬於患有嚴重疾病,生活不能自理,在羈押中可能發生生命危險的情形。
我的意見是不逮捕,就算逮捕了看守所也無法收押。
到時候也是監外執行。”
題安說:“嗯。知道了辛苦了。
那我們就留人監視。”
題安對葉行之說:“葉隊,你和歐陽帶這些人回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審吧。
今天晚上我和肖鳴留下來監視。”
葉行之說:“好的隊長,你們注意安全。”
整個別墅裏隻剩下題安和肖鳴,還有一個法醫。
題安讓肖鳴和法醫去隔壁休息,自己先守著犯罪嫌疑人。
題安拿了把椅子放在班拓的窗邊。
班拓說:“你怎麼不睡?怕我自盡?”
題安說:“是,怕你死的太輕鬆。
我得把你活著送到法院。”
班拓說:“反正外麵的雨聲太煩,這偌大的屋子又太靜,我睡不踏實。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題安沒理他。
班拓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從哪開始說呢。
這個故事有點長。
就從那天說起吧。
我突然就不掙紮了,我的身體溫暖平靜,我心想,那些大人都是騙人的,死哪有那麼可怕?哭天搶地的。
死真的是太舒服了。
我就要那樣睡過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