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想起了那個躲在角落的黑影，他問苑之音知不知道這個黑影是誰。
苑之音也很茫然，“我不知道。”
第二次的催眠，趙耀直接將時間節點卡在了半年前。
苑之音在一座看起來整潔大氣的房子裏哼著歌在跑步機上跑步。
一個保姆在客廳裏用吸塵器清理著地毯。
不遠處，一隻貓下巴抵在棉拖鞋上打著盹。
趙耀看著這平靜的一切。
突然苑之音的腳步放慢了下來，她吸吸鼻子問保姆，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趙耀看到了保姆一瞬間的惶恐，然後故作鎮定地說：“沒有啊，我什麼味道也沒有聞到。”
苑之音尋找著屋子裏的臭源，但這臭味忽遠忽近，似有若無。
晚飯的時候苑之音和爸爸先生說了白天自己聞到一股臭味的事。
她爸爸和先生對視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地說沒聞到。
這時保姆出來說話了，她說是咪咪從外麵叼回來一隻死老鼠，她已經清理掉了。
苑之音鬆了一口氣，這種死屍味讓她回到了大學畢業找工作住地下室那一年。
晚飯後她教育咪咪，以後不可以再亂咬東西回家了。
咪咪伸個懶腰，神情似懂非懂。
幾天後苑之音又聞到了那股味道。
可是大家都說聞不到，她將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發出臭味的地方。
她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有一天周末，天氣很好。
苑之音打開關了一冬天的後門，然後走出房子準備打掃一下後院，春天很快就要來了，她要翻翻凍土。
她幹了一會兒活兒，拿了個凳子泡了一杯茶坐著休息，順便曬曬太陽。
咪咪懶洋洋地也走了出來，沿著牆根舒展著身體。
隔了一會兒苑之音發現咪咪不斷用爪子挖著土。
苑之音想阻止咪咪刨土，免得弄得身上髒兮兮的。
她走到葡萄架麵前，又聞到了那股味道，非常濃烈的味道。
她本能地用鏟子挖了幾鏟子土。
但似乎鏟子觸到了什麼僵硬的東西挖不動了。
她疑惑地加大了力氣，用腳踩著鏟子，將鏟子深深鏟進了土裏，然後用力一撬。
一團黑色的東西顯現在她眼前。
是一團塑料袋。
她蹲下用手一扯，然後就看到了塑料袋裏包裹的是顆人頭。
人頭已經開始腐爛到最觸目驚心的時候。
苑之音被嚇傻了，發出一聲駭人的慘叫，她跌跌撞撞跑回房間。
聞聲出來的她的先生立刻將她抱在懷裏安撫，自己扛著鋤頭走了出去。
幾分鍾後他回來告訴苑之音，沒有什麼骸骨，也不見什麼頭顱，他讓她出去看。
她不敢。
經過驚嚇之後，苑之音一直顫抖。
她先生請來熟識的一個大夫來家裏給她喝了一點安撫情緒的藥。
她睡的迷迷糊糊間醒來。
她摸了摸身邊，先生不在。
她披了件衣服打開了臥房的門，聽到樓下客廳裏自己爸爸和先生的談話。
他們在討論自己，準確來說是自己的病情，臉上憂心忡忡。
苑之音從爸爸和先生口中聽到了可怕的事實，那就是自己持續幻覺幻聽已經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