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小姐,要是害怕的話,隨時喊我,我隨叫隨到……”賈蛋蛋‘諂媚’的對宋蕙蘭叮囑著說。
胡桐從他手裏搶過來一件女式睡衣,遞給宋蕙蘭,而後緊著往房間外連推帶扯趕他,他絲毫不把胡桐的推阻當回事,一隻手把著門框,探著頭說:“我就在客廳,害怕就喊我哦!”
夜深人靜。
宋蕙蘭躺下一直未能入眠。也許是今天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讓他難眠,也興許是她更過於擔心妹妹的安危,總之,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上,輾轉反側。
借著微弱的夜光,床頭櫃上,擺著一張照片,照片裏一個5、6歲的小男孩坐在沙坑裏,身後站著一個背著身的男人,一隻白貓依偎在小男孩的身側,看護著他。照片中的小男孩樣貌與胡桐非常相仿。
“這是他的屋啊。原來一直都挺可愛的~~白貓。”宋蕙蘭夜不能寐,無聊的很。
“你今夜真不睡?”胡桐疑問。
“你睡吧,今晚連著好幾場球賽。”賈蛋蛋麵朝著電視機,目不轉睛。頭上戴著一副耳機,正掀起一邊,說完話,便把耳機整個罩在了頭上,與外界阻隔,沉浸到了球賽裏。
“你……”胡桐還想和他說點什麼,看他的狀態,估計也聽不進去了。
客廳傳來關門的聲響,宋蕙蘭在黑夜裏被這道聲音驚起,她抱著枕頭,躡手躡腳的挪到房門口,悄悄打開門,透過一指門縫向外觀察動靜。賈蛋蛋背對著她的房門,貼在電視機前,客廳裏再無其他人。
“蛋蛋,蛋蛋。”宋蕙蘭連著喊了兩聲。見賈蛋蛋不為所動。“還說有事喊他!唉~”宋蕙蘭索性關了門,且擰上了內鎖。
公寓大樓門外。
胡桐獨自一人溜達了出來,白澤老大也早早的休息去了。今天捉到的廁鬼還需要去換下錢,同時,煙也沒了。
馬路對麵24小時營業的“小麗”超市,亞克力廣告牌亮著燈帶,格外醒目。
“叮咚,歡迎光臨。”自動門迎響起生硬的機器女聲。
“歡迎光臨小麗超市。”接著,從超市收銀台後麵又傳來一聲清脆嘹亮又動聽的女人的聲音。
“晚上好,穆蘭姐姐。”胡桐走進店,也未向收銀台瞅一眼,習慣的打著招呼。
“又買煙?蛋蛋今晚早些時候來買酒,說你拿了他的錢買了煙,這麼快就抽完了?”穆蘭朝著這個男人的背影談起了話題。
“你信他不如信鬼。”胡桐漫不經心的與她聊著,腳步上輕車熟路的走向超市最裏麵的一排自動販賣機。
超市裏並沒有其他客人。穆蘭問道:“今天捉到了什麼?聽說最近有什麼東西在擄年輕女子,朱局透漏了點信息,貌似還挺邪。”
胡桐站在自動販賣機前,好像沒有聽見穆蘭的話。投了一個“秦半兩”錢幣,選擇第二排第三列的商品,點了確定,商品沒有掉出來,倒是販賣機顯示屏上的攝像頭探了出來。他掏出那本古舊的書簿,翻到廁鬼那頁,朝著攝像頭照了照。沒用幾秒鍾,顯示屏上出現了“兌換成功,已到賬”的字樣。
胡桐又操作了一番,直到顯示賬戶餘額的畫麵,他不滿的說:“哎~這麼少。”
雖然抱怨了一句,但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麵容。在超市裏簡單的選了幾件零食和飲料,來到收銀台前。
“蘭姐,你跟朱局建議下,是不是往上調整調整兌換率了,各行各業都漲工資了,就咱們還這麼低。”胡桐開著玩笑的口吻跟穆蘭打趣著,也算變相發泄和抱怨一嘴,“一包中南海。”
“你呀,上上心,別總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沒錢了,還不是一樣,得吃飯,更離不開你的煙。”穆蘭頭都不用回,已從身後的貨架上取了一包中南海,記了賬。“一共78。”
“拿個火機。要防風的。”胡桐不應話題,朝她笑了笑。
“79.5”穆蘭也不怪他,隨著他。
“今晚我碰到了擄年輕女子的東西,是個毛鬼,沒什麼邪的。兩天內,捉來換錢。”胡桐突然又跳躍的回複了剛才穆蘭聊起的話題,像是告訴穆蘭‘你的話我都聽見了’一般。他拎著一包東西,邊說著話,人已經出了門。“走了,蘭姐。晚安。”一隻夾著煙的手舉起來朝後麵揮了揮。一縷煙升到空中舞著。
“你呀~”穆蘭看著男人的背影,眼帶柔光,唇邊一抹笑。胡桐整個人透著暖,讓人接觸了,非常舒服,也正是這股由內而外的暖,讓他總是不能夠像其他人一樣,遇事遇人,“冷暖”分明,總是無所謂,總是吃虧。
為了抽根煙,胡桐選擇步行上樓,剛行至五樓,突然由樓上傳來一聲女人恐慌的尖叫聲,聲音尖銳變了音色。不用辨認,胡桐也料到了八九分,宋蕙蘭出事了。
趕回家,胡桐奔著臥房衝去。門內,賈蛋蛋堵在門口,白澤如寶石般的眼睛出現在落地窗的一側,屋內未開燈,光線暗淡。落地窗,一個纖細不大的身影,臉部隻能看見3隻綠光的眼睛,一隻利爪扣在宋蕙蘭左胸上,身影掩在宋蕙蘭身後。
“就地伏法吧,你是逃不了的。打聽打聽,還沒有邪祟從蛋蛋哥麵前跑掉的。”賈蛋蛋輕鬆的口氣說著。
“喵~”白澤一臉無奈,“它又是如何避開你,從客廳裏來到臥室的?”
“我是故意放它進來的,請君入甕。白澤老大。”賈蛋蛋吹噓的說著。
“先說怎麼抓吧,然後你再吹。一定要活的,否則其他女孩子的下落無處打聽。”胡桐在身後提醒賈蛋蛋。
“你跑哪去了,蕙蘭小姐險些被擄走。”賈蛋蛋埋怨道。
“去買了包煙。順便把今晚捉到的那隻廁鬼到府裏登記了一下。”胡桐不緊不慢的回著。
“換了多少錢?”賈蛋蛋比較關心的問。
“……你們不要聊了,先考慮怎麼救我啊,我好怕!”宋蕙蘭害怕大於生氣,梨花帶雨的喊道,胸前被一隻利爪緊緊扣著,她甚至感受到利爪刺透了皮膚。
“小毛鬼,放了蕙蘭小姐,交代其他女孩子下落,我以蛋蛋哥之名,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哼!”賈蛋蛋說話間,眉宇冷峻,神色也變的陰沉起來,黑暗裏,他身上閃了幾下靜電般的亮光。
恰在此時,一束月光由落地窗外打進來,宋蕙蘭穿著透明如紗的睡衣,被月光打透,睡衣下的身體沒有任何衣物的束縛,充滿自由的氣息,賈蛋蛋和胡桐的眼前呈現出了一幅惡魔擄住女人軀體的“畫”,“畫”中女人身形輪廓,被光影勾勒的通透和朦朧。
賈蛋蛋和胡桐一時竟沉浸在眼前的畫麵裏呆住了。
毛鬼見他倆均一副“癡”的表情,趁機丟下宋蕙蘭,衝破落地窗,一躍下了七樓,白澤緊跟著跳上落地窗,但並沒有追上去,隻是目送著毛鬼消失在黑夜裏。
“蕙蘭小姐,沒事吧。”賈蛋蛋第一時間接住了被毛鬼舍棄的宋蕙蘭。
“我差一點就被鬼擄走了,怎麼會沒有事。”宋蕙蘭哭泣著,緊緊的抓著賈蛋蛋的胳膊,生怕會再被毛鬼的利爪挾持去一般,身體微微顫抖著。
“放心吧,我是專業的,如果真有突發情況,我會在瞬間把你救下來,一定不讓你受傷。”賈蛋蛋斬釘截鐵的說著,盡量安撫著宋蕙蘭的情緒。一隻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打著。
“……”宋蕙蘭抬起頭看著賈蛋蛋,見他留著鼻血,再瞅了眼一樣留著鼻血的胡桐,無語的喊叫著:“你們倆剛才都看呆了,如果有意外,怎麼可能確保我的安全。你不是說沒有邪祟能夠從你麵前逃脫嘛?你們兩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