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猶如天上的仙女撒下無數繡花針,“紮”在賈蛋蛋的臉龐上,更像一滴滴啼哭的淚水從他眼角流下,他嘴裏突然一聲:“嗚嗚~”,竟然是真的在哭。
原本廢棄而平靜的倉區,幾輛警車的警燈在閃爍,紅藍色光芒,刺過蒙蒙雨氣,在剛剛還爆發了一場人鬼大戰的荒廢之地,帶來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偶爾又有警車拉著“嗚嗚”的警笛疾馳而來,終讓人回了神,結束了。
“嗚~,又白忙活一場,我還心思英雄救美,蕙蘭小姐記恩於我,以身相許呢。”賈蛋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淚水說著。
“能不能有點出息,網絡小說看多了吧。”胡桐不屑的懟道。
“艸,都是你,手咋那麼賤,好歹過了今晚,你再給她食儵魚,不差一晚。”賈蛋蛋埋怨著。
“誰知道你會不會節外生枝。反正報酬到手了,我沒有你那花花腸子。”胡桐剛剛看著一個毛鬼和一個魈魎在眼前灰飛煙滅,一時心疼不已,如今看著手機錢包裏到賬的金額,心裏才踏踏實實。
“人沒得到,錢得給我一個大份,才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賈蛋蛋退而求其次,認清現實,開始分賬。
“你路上怎麼說的,邪祟都歸你,報酬都給我,不認賬了?”胡桐一本正經的語氣和麵容回道。
“艸,老子惦記著蕙蘭小姐,才答應你的,你手賤,怨不得我,賊不走空……”賈蛋蛋一邊罵著,一邊搶奪著胡桐的手機。
胡桐和賈蛋蛋躲在倉區屋頂,爭搶的聲音吸引了屋下一個穿著警服,身寬體胖的警官注意,抬頭向高處望了一眼,目光投來的一瞬,兩人快速的閃躲,並從隱蔽處翻下了屋頂。
“朱局,您還親自過來了。”一個年輕的警官走過來,與這位身寬體胖的警官打了聲招呼。
“嗬~失蹤案牽扯這麼多家庭,是北鎮近十年來實屬罕見的頭號大案,今晚順利破獲,我怎能不過來。”朱局的注意力丟下了躲在暗處的兩人,一邊向倉房走去,一邊心裏默念的罵道:“又是這兩個兔崽子鬧的動靜,回頭再收拾他倆。”
8個妙齡的女孩子,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簡單的披著幾件臨時的衣物,被幾位女警攙扶著送上了警車。
相對清醒的宋蕙蘭親自扶著妹妹走在最後,臨上車的時機,她似乎有一絲感應,回眸看向遠處黑暗的一角,莫名的感覺到也有人在黑暗裏注視著她,卻並未讓她感受到害怕,未知的感應不斷的刺激著她。
“姐姐,你怎麼了?”剛剛被解救的宋蕙心滿是疲倦的身體倚在座椅裏,說話的聲調輕輕的。
“哦,沒事,沒事,蕙心,別擔心,姐姐就在你身邊。”她安撫著驚嚇過度的妹妹,一邊手扶車門,一邊回頭看著黑漆漆的房角,微笑著脫口而出:“謝謝。”隨即莫名湧起的情緒恢複了平靜,如釋重負一般。
宋蕙蘭看著車窗外柏油路上的積水坑,倒映著閃爍而過的警燈,黑夜中比星星還閃耀,有了這道光,安全感拉滿,照亮著女孩子們回家的路,車上的她安心多了。她知道為了今夜的平安,他們一直在。
蒙蒙細雨下了一夜。
蠟黃的麵皮,本來就不大的一雙眼睛被一圈黑腫的眼袋擠得更小了,眼眶裏紅紅的,濕濕的。赤身露體僅穿一條短褲,懷抱一件女式睡衣,端坐在沙發,眼睛呆呆的瞅著麵前的魚缸,魚缸裏兩條粉紅色帶著斑紋的親嘴魚,絲毫不顧及周圍環境,兩隻豐滿的嘴唇就如同吸盤一樣吸在了一起,好像情人“親嘴”一般,久久不分開,情意綿綿。
“哈~~哎呦!”胡桐打著長長的哈欠,伸著懶腰從臥室裏走出,被臥室沙發裏一動不動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不會又摟著這件經曆了多任前女友的睡衣一夜沒睡吧?”胡桐問道。
賈蛋蛋低沉的腦袋緩緩的轉頭看了一眼,一雙又黑又腫的眼睛像一條線,隨即又無精打采的將頭扭了回去。
“你就這麼瞅了它們一夜?”胡桐走到魚缸前,用小勺子取了魚食撒了進去,看著漂浮在水麵一層的細食,兩條情深意長的親嘴魚最終還是分開了小小的唇。
“艸,你妹的。”賈蛋蛋罵了一句。
“看似牢不可破的愛情,瞅瞅,一點利害,自然就分開了。更何況這僅僅又是你的一場錯誤的邂逅。就跟這兩條笨魚一樣錯誤,明明兩條都是公的。”胡桐像個情感大師一樣。
“你懂個屁,每次我都是愛情,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賈蛋蛋猛的起身站在了沙發上,高昂著頭宣誓一般。
“還不是露水情緣。懶得理你。昨晚捉了廁鬼又遇魈魎,一下子搞了兩場,累死人了。我再睡個回籠覺去。哈~~”胡桐打著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道。
“無所謂嘞,都是小事。”
“什麼無所謂,朱局分配給我的任務,連著搶了我兩次嘍,讓我怎麼向朱局交代嘍。如果是係統下單的,被他搶了我就不說什麼了,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嘍。可我看他倒像是真的沒把我當發小嘍。”
兩個聲音就在門外,房門也即將打開。
胡桐聽聞聲音,一個是齊林,另一個生氣的便是周三,他回來了,昨晚又把他的任務給攪了,壞了壞了,被他堵了個正著。
正當胡桐飛速的跑向臥室,兩個身影已經推門而入,拐進了客廳,三人結實的撞了個照麵。
“靠,你還想跑嘍。”周三一身氣派的正裝,留著幹練的短發,1米8多的身高,周身穿戴精致講究。此刻他卻麵容嚴肅,帶著火氣說道。
同樣穿戴精致的齊林,身高也是1米8多,穿衣偏休閑,時髦的男士氣墊燙發,酷似陳小春的痞氣。進了屋,他靜靜的貼著邊走到了賈蛋蛋身旁,小聲與他打著玩鬧,周三和胡桐的矛盾,當然是能躲就躲。
“有點累,睡個回籠覺,我躲什麼?不知道你倆回來,正好,咱去吃個早飯。”看著牆上的掛表顯示著12點,胡桐有心無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