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桐此刻不計較白澤了,隻一心想和那舔狗互換角色,盡可能的想些開心的事。
“兩位,你們都帶著寵物,下一個拚車的乘客很計較,他把單子取消了。你們是不是能補貼我一下啊。”
“平台允許你私要補貼嘛?”胡桐坐在後排,通過後視鏡和司機眼神對視。他現在蠻後悔自己屈服於白澤老大,隻是被教訓了幾爪,就妥協的叫了拚車,又遇加價,平白花銷不少錢。
“我也不容易嘛,體諒一下吧。”司機態度並不強硬,也是試探性的商量語氣。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瞥了一眼。
溝通是門藝術,找對溝通的對象,明顯要比善於溝通更重要。就好比一個釣魚錦標賽冠軍,選擇去遊泳池釣魚,他永遠釣不到魚一樣。很顯然,司機找錯了對象,遇到了兩個視金錢為金錢的人,都不肯多花一分錢。
一時,應該有七、八分鍾的樣子,車上的氣氛像掉進了冰窟窿,冷靜死了。
“這位老師兒。”司機突然開口,聽話語中對人的稱呼,便知是北鎮當地人。
胡桐注意力正在那雪白的,哦,那隻黃色的中華田園犬身上,表情有所茫然。女人看了一眼胡桐,心裏念想著,看著挺俊秀的男人,怎麼眼神有些呆滯,女人心中更是煩躁,今天走了黴運,遇到一個貪財的司機,還有一個呆滯的傻子。倒是那隻獅子貓,可愛又神采奕奕。
胡桐見女人投來一種異樣的眼神,猜想司機應該是和自己說話,便回道:“怎麼了,師傅。”
“老師兒,閑著也是閑著,你也知道,我們跑車的,天天就憋在車裏,就喜歡和乘客聊聊天了,要不然,早晚憋出病來。”
“哈~是呢,你們也挺辛苦的。”胡桐心中一絲怨念,心想:“你倒是聊天了,卻耽誤我看狗了。”
“老師兒,你見過鬼嘛?”
“沒見過。”
“那老師兒,你相信世上有鬼嘛。”
“額~~~相信吧?!”
“呦,老師兒,你相信啊,嘿,我也相信呢。”
“怎麼,你見過鬼?你這麼相信有鬼。”
“老師兒,你別不信,我還真見過鬼。”
“鬼!?那種邪祟,長相可怖,吃人血肉,那種鬼,你見過?”胡桐一臉正色的看著後視鏡裏司機的眼睛,問道。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胡桐目光炯炯,竟有些慌神,忙說:“老師兒,我可不是鬼啊。你這眼神好像要把我當成鬼幹掉一樣。”
“哈,怎麼會呢,我要是把你當成鬼了,我第一時間就是跳車逃跑。”
“你這老師兒,真會開玩笑。”
“師傅,你在哪見過鬼?”
“北鎮學校,高中。”司機炫耀的口氣說。
“細細說來聽聽唄。”
“老師兒,你願意聽,我就給你講講……”
“停車!”女人尖叫一聲。
車子一個急刹,女人胸懷裏的中華田園犬被慣性甩的撞在了副駕上。
女人憤怒的打開車門往路邊疾步的跑,不忘回身罵著:“上車就貪得無厭的加車錢,還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我要投訴你。”
“師傅,加了車錢,再挨投訴,一進一出,平了。別生氣,繼續講來聽聽。”胡桐換了位置,重新下車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老師兒,也就是看你喜歡聽,要不我也沒心情講了。北鎮學校高中,綜合樓,藝體部,八樓,每天夜晚,都會有一隻女鬼出來遊蕩,若是有人獨留在八樓,會被加害,第二天連屍首都找不見。”
“哈,師傅,那是很久以前的傳聞了,我上學那會兒就是這樣傳的,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連版本都沒有改。我雖然說的不是北鎮方言,但我是道道地地的北鎮人氏。唬不住我。”
“老師兒,怎麼會是唬你呢,那是我親眼所見啊。當年,我正讀高二,早聽聞此事,我們幾個男同學年輕氣盛,結伴一起去探個真相。那晚,真的讓我們撞見,我們六、七個人,最後跑出來五個,第二天,剩下兩個同學就此失蹤。而我,自那以後,患上心病,學習一落千丈,多少年沒有走出陰影。看看我現在的狀態,生活一事無成,靠跑個網約車養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