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過武器秘境的殷意兒,是見識過喬泠音喊出這一段羞恥話後的景象。
那時喬泠音跟瘋了一樣硬生生把她扛到了那個洞口裏扔了下去。
雖說她拿到了河神給的神農鼎,但...
“瘋子...”
殷意兒輕輕嘟囔了一句,往陳季瑜身後躲的更深了。
*
古有司馬光砸缸,今有喬泠音砸光。
砸的什麼光?
她的麵子全砸光。
明明嘴角一直在笑著,但是她的眼睛卻很悲傷。
——那是一種令人羞恥的淡淡的憂傷。
她就那樣站在縹緲白霧之中,宛若一顆發黃了的小白菜,巍巍顫顫解釋著朝褚子卿旁邊的位置靠近。
在眾多目光的360度全方位注視下,喬泠音突然脫敏心裏輕鬆了許多,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那句:
“褚師兄!就讓我領頭吧!!”
帶著點氣聲有些飄忽,加上因為莫名自信而堅定的眼神,有些泛白的嘴唇猶如咒怨堪稱絕配。
褚子卿親眼見證著這一切。
一向表現穩重可靠的他在這時刻竟說不出一句話。
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往後挪了一個身位。
也不是他不想看。
是他這輩子也沒見過真的有人能露出那副,比死還難看的表情。
麵前的木門緊閉,偶爾從一些個角角落落的縫隙裏透出點裏麵的陰風。
喬泠音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是在後麵的時候所體會不到的。
“靠近些,要小心。”
望著身後兩步外環繞的各位,喬泠音伸手一推。
隨著一聲嘶啞的吱嘎聲,文柳兒的閨房一目了然。
依舊華貴無比的裝修與精美的物件。
包括那張在珠簾後的奢華雕花大床,除了床簾上落了灰都無甚差別。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
房間內多了皮膚青白,嘴帶詭異笑容的紅綠紙人。
數量還不少。
喬泠音領頭踏入,眾人紛紛四顧環繞打量。
殷意兒跟在陳季瑜身後,又拉了拉走在一邊覃洋的衣袖明顯有些害怕。
“陰森森的。”覃洋揮了揮飛舞的灰塵,對上那個沒有眼白對著他笑的守親紙人,“真涔人!”
說著走向前厭惡的推倒站著的綠衣守親紙人,一腳踏了過去。
“意兒師妹別怕。”
陳季瑜回頭安慰像小白兔一樣依靠著他的殷意兒,又給那個紙人補上了一腳。
那守親紙人瞬間被粗暴的踢出了些許距離,麵朝大地。
接觸到地麵的部分沾染了些許灰塵,背上冷不伶仃還被踩出一個不甚明顯的腳印。
“你們是真不怕那紙人被點睛啊。”
顧景初本來和喬泠音桃桃走在前麵好好的,偏偏是看見了赤丹峰幾人的所作所為,拉著桃桃停下腳步抱著手臂,嘖嘖稱奇。
陳季瑜下意識反駁:“哪有這麼容易就被點睛。”
“那就看咯。”
“你什麼意思!”
不遠處的褚子卿覺察到師弟們即將展開的爭吵,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連忙走過來做和事佬。
*
喬泠音默不作聲離開了三人組的隊伍,來到文柳兒的床前。
眼前這個熟悉的將死不死麵如菜色的換皮替身,比起前幾日更加青紫的嘴唇。
她的目光閃了閃,別開了盯著替身麵色的視線。
還有正事要做呢,
不能浪費時間了。
這個房間隻有她曾進來過,大概玉佩的位置在......
喬泠音伸出手拽住錦被的一角,一把掀開。
換皮替身形如枯槁的幹癟身軀,赫然映入眼簾。
腰間的那塊綠的透出水雕著平安的玉佩,尤為奪目。
是塊成色極好的玉。
城主夫婦對文柳兒是真的疼愛。
喬泠音毫不猶豫上手扯下那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