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自家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不絕,而傷了他的人卻安然踩在他昏死過去的兄弟身上,笑容聲音冷冽而嘲諷。
馬坤誠的眼眸內爬滿了血色,熱氣洶湧著眼眶。他一手持劍一手悄悄的在身後給周圍幾個同伴打了個手勢。
氣氛靜謐,風聲瀟瀟。
須臾,幾人慢慢散開對視一眼,一同攻上中心點的人。
四麵楚歌,顧景初腳尖蓄力一點輕盈一躍,越過圍攻上來的幾人,徐徐降落到一旁大樹的枝丫上,宛如仙人降世。
隨後他麵帶微笑,優雅自如的搭弓上弦,緩緩一拉。
聽到樂聲的一刻,幾人表情瞬間扭曲的像腐爛的麻繩生鏽的鋼筋,泡在糞水裏沉積了八百年的成年老皮蛋!
這是啥啊這!!!
二胡哀怨樂聲淒幽,經過顧景初的彈奏全然是下了十八層地獄詭譎至極的陰間配樂。
本來暖洋洋的太陽變成了見到閻王爺前的最後一絲光輝,就連身邊吹來的清風也都變成了黑白無常來索命的冷風!
那個妖嬈女修抱著琵琶最先破防落淚:“啊!我真是信了八卦碟上的鬼話!你原是個心腸如此歹毒的賊人!!!”
緊接著一旁麵容清秀的男修麵色慘白表情驚恐嘴唇顫抖:“我,我好像看見我死去多年的老娘了......”
膚色黝黑的高大男修撐不住,捂著耳朵跪倒在地哀嚎出聲:“啊!!快把那凶器破壞掉!老子快聾了!!!”
馬坤誠強忍著耳膜的刺痛,擔憂的看向自家受了傷的弟弟,眼珠子驚的差點掉下來。
隻見癱在土地上的馬坤榮像條瀕死的魚掙紮著跳動了幾下,隨後麵如死灰捂著心口嘔出一口血,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而那兩位昏死過去的同伴不知道何時嘴角邊流出了些不知名白沫。
“天殺的!今天說什麼我也要和這把格老子的凶器同歸於盡!!!”
那個高大男修怒吼著跌跌撞撞衝向顧景初,騰身一躍拳頭猛烈地朝著顧景初的臉部揮去。
淒厲的二胡聲一頓,顧景初往左偏頭輕鬆躲開了。
目光聚集看向眼前顯然是精神還有些沒緩過來的男修,顧景初了然的用琴弓毫不留情地抽打了男修的手腕,讓他痛苦地咆哮著放開了拳頭。
隨後他又抬起大長腿狠狠一踢,重物落地的聲音不過三秒立即響起。
“就這樣?”顧景初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和嘲諷,“再來!”
高大男修倒在地上,雖然精神還有些散渙,但麵上滿是不服氣。
這種直接攻擊別人到靈魂出竅的玩意兒怎麼能算個樂器!這分明是暗器!是凶器!!
當然能拉出這麼催人尿下曲子的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他指著顧景初罵罵咧咧:“你卑鄙!拿此等凶器作為武器!我不服!!”
凶器?
顧景初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看清楚點,這叫樂器二胡!你個大老三粗的懂什麼叫做音修的浪漫嗎!”
此言一出,場上剩下來的四人鴉雀無聲。
“音修才不是這樣的啊!!”
偶像塌房僅僅是一瞬間,同為音修的妖嬈女子終於是沒忍住哭喊出聲:“八卦碟誤我!!!”
這一聲喊得淒涼萬分,宛若畫本子裏被辜負了拚死拚活供夫君讀書,結果狠遭拋棄了的糟糠之妻。
顧景初都被這一嗓子喊的有些愣在原地
——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能和他一樣能喊出這樣淒慘的聲音,人才啊!
身家殷實的林嬈對美好的事物有種執著的向往。
不管是在修行上選擇她認為美好的音修,還是自己脫離林家出來做個追求自我美好的散修都是她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