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顧慮不周,才讓你陷入了此等危險的境地!”

司槿星掃了眼院中,瞧見其他房間都沒事,心知,昨夜的火,便是衝著她來的。

想來,青蟬白熙,還有他,應是將這房子翻了個底兒朝天吧?

此時,見他不問,她也便不提,隻伸手環住他結實的腰,道:

“不怪你。

隻是對方無孔不入,我們還是大意了。

看來,這江淮的徐州府,當真是怕我們來,這麼早便開始設下障礙,拖延我們到達的時間。”

她說著話,便將手中握著的一個物件,遞給了他。

此時的徐州知府,賈文生,總覺得近幾日眼皮跳的厲害。

莫不是,要有什麼事發生?

他招手叫來門外侯著的黃師爺,道:“南邊兒可有信兒傳來?”

那黃師爺聞言,道:

“前幾日,不是剛收到信兒,欽差大人這兩日便要啟程北上。

最快也就是到了青城縣驛館,大人莫急,相信過不了兩日,便有飛鴿傳信。”

賈文生想想這一路的安排,卻依舊壓不下心中那股不安。

他又想起,似乎已有數日未見那傅同,便問道:

“可知曉傅大人近些日子在忙些什麼?”

那黃師爺微一皺眉,道:

“傅大人近兩日都沒來官廳,方才聽外麵人說:

有人瞧見傅大人在城東的城隍廟,帶著幾個人,架了大鍋生火造飯呢!”

聞聽此言,賈文生麵色一冷,道:

“他這是胡鬧!

城中數萬人,他一個人連一頓粥都撐不下來,屆時再引發災民暴動,我看他待要如何!”

黃師爺卻悄聲說道:

“聽聞,那傅大人是將他那三進大院給賣了!

聽說是兌了二百兩銀子,從城外幾個大戶人家裏,買下了不少米糧!

這才開了那粥棚,施舍稀粥,還有強健體魄的湯藥。”

賈文生聞言,兩道眉頭一皺。

這傅同,一向與自己麵和心不和!

如今形勢下,他這般做,是沽名釣譽還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不成?

若是建州來人調查,那傅同此番作為,豈不是能在百姓中得個好口碑,而陷他於不義?

賈文生越想越害怕,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他趕緊吩咐道:

“你速速讓戶科主事,在知府衙門前麵的軍校場,張貼公告!

便說本大人願捐白米五百石,在軍校場開設一個月粥棚,與百姓共渡難關!”

黃師爺點頭,道:

“如此也好。

隻要建州那些人能在路上多多拖延些日子,江淮死去的那些刁民,到底是怎麼死的,便是誰都說不清!

畢竟,這疫病,咱們可管不了!”

賈文生暗暗點頭,隻盼著青城能早點傳來好消息,也能讓他睡個安穩覺!

而那遠在南邊的青城縣,此時,卻是全縣四個城門都被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

齊墨離長身而立,居高臨下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城縣知縣與驛站的驛長。

他眸中一片冰寒,冷嗬道:

“二位,誰能告訴本王,為何縣主的房中,會有這種被人動了手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