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令在學校旁邊的煙攤上買了一條黃紅梅，塞進書包便匆匆趕進學校，英語課代表韓小藝猶如高僧誦經一般，正站在講台上帶讀，教室裏亂糟糟的，卷毛坐在座位上正低頭努力吞咽著幾個小籠包子。見王令進來，站起來想說什麼卻又噎著了，衝著王令直翻白眼。
“高浩，你在吃什麼呢？現在是早讀時間”韓小藝一眼就瞄見手持包子，站立翻白眼狀的卷毛，不由怒從心生：“要吃到外麵吃去”。
“得了”卷毛終於咽下了堵在嗓子眼的包子“大不了哥們不吃了唄”，瀟灑地一揚手，沒吃完的包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從韓小藝頭上飛過，準確地落在講台一側的垃圾簍裏。
“好球，好一個三分球”。
“哥們再來一個”
“討厭，嚇死人家了”（男聲）
“愛死你啦”（同上）
四麵八方傳來喝彩聲，教室裏頓時一片嘈雜聲。韓小藝氣得兩眼發直“你們再吵，我去叫老師了”
“討厭，你們再吵，人家要告訴老師啦”從教室角落裏再次傳來怪腔怪調的聲音，頓時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王令定睛一看，原來是人稱“東方不敗”的廖尚兵。韓小藝將課本往講台上一摔，氣呼呼地轉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但旋即隨著有人幸災樂禍冒出一句“嗬嗬，有人要倒黴啦”，又重新嗡嗡地響了起來。
“嘿嘿，本人專打母老虎”廖尚兵似乎來勁了，揮起一把掃帚，動作誇張地耍了幾個花樣，當他竄到講台附近時，教室裏輕微地傳出幾聲壓抑的笑聲，一回頭，班主任正麵無表情地站在教室門口……
班主任指著垂頭喪氣站在一邊的東方不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地發表了題為“一粒老鼠屎敗壞一鍋湯”的長篇演講，王令和此次事件的導火索——卷毛在下麵肚子都幾乎笑痛了。乘著老師不注意，卷毛寫了張紙條卷成一團，扔了過來。王令打開一看，上麵寫的是“錢夠不夠”，他笑著朝卷毛做了個OK的手勢。
黑皮提著書包一頭撞進教室，看見班主任，習慣性地轉身想溜走，“站住！”班主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看看你，都幾點了，都快下早讀了”，話剛落音，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大家鬆了口氣，甚至有人站起來想離開座位。
“幹什麼？我說下課了嗎？”班主任對剛才被打斷的演講似乎還興猶未盡：“王濤，你站起來想幹什麼？”
“老師，我…我要上廁所…實在憋不住了”
教室裏哄堂大笑，連一左一右站在講台上的東方不敗和黑皮也擠眉弄眼，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模樣。
“去吧…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班主任搖搖頭轉身離開了教室。
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小李廣照例沒有來上課。放學時，王令和卷毛、黑皮走到校門口時，就看見小李廣、何非和一個不認識的矮子正蹲在校門口。
“帶來沒有？”何非叼著根煙，一搖三晃地上前問道。
“帶了一條黃紅梅”王令怯生生地說道。何非皺起眉頭：“昨天不是跟你說，要紅塔山的嗎？”
“我沒有錢了”。
“走，到老大那裏去說”何非一隻手叉著王令的後頸脖子用力一推，王令往前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
卷毛和黑皮相互對視一眼，扶著車子遠遠地跟了上去。
還是昨天下午的那個地點，小李廣伸手出來“煙呢？”王令從書包裏抽出黃紅梅。小李廣一把搶過來，用力掄在王令頭上“操你媽，就拿這個來糊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