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毛”正在廚房當洗碗工的黑皮探出頭來“從前是奴隸，現在要翻身”。
卷毛揮手將黑皮的腦袋攆回了廚房“真要想想什麼辦法才好”
“也沒什麼怕的，反正架也打了，豁出去了”王令回想起剛才痛打小李廣的情景，以前倍受的屈辱仿佛一掃而空，膽子也空前高漲起來。
時隔多年後，卷毛和王令每提起這件事時，總是認為凡事都有個第一次，就象小孩有第一次走路，女孩有第一次作愛，打架也同樣如此，雖然第一次的感覺並不一定良好，但打多了，便自然會好起來。
“我建議先回避幾天，這幾天李昌肯定象瘋狗一樣到處咬人，然後我們找在外麵有麵子的人出麵說合一下”卷毛又點燃一支煙。
“你認識誰呀，找人說合？李昌不乘機詐你個千兒八百的才怪呢！”黑皮終於洗完了碗，邊甩著濕手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看就是和他硬碰硬，我倒不相信他天天身邊都有一幫子人”。
王令抽完煙，腦袋有點暈暈沉沉的感覺，並不想參加卷毛和黑皮的討論，而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門鈴突然響了，黑皮慌忙將桌上的煙盒丟回茶幾，煙灰缸藏在沙發底下，然後去開門。原來是班上的同學李銳來還電子遊戲卡。
“切，原來是凱子啊，嚇得哥們雞飛狗跳的，把煙都丟了”卷毛重新從茶幾上拿起煙盒。
“手下留情”黑皮幾乎是撲上去搶下“沒幾根了，老爸不在家，呆會我媽一回來，還不得懷疑我”。
“小氣，買一包不就得了”。
“不是哥們舍不得，這種外煙到哪去買”黑皮嘿嘿笑著：“來，凱子坐”。
身體略顯肥胖的李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今天下午難得沒補課，怎麼，在開小會啊？聽說是你們幾個中午把小李廣練了一頓？”
王令一聽，頓時坐起身子來“有什麼動靜沒？”
“嗬嗬，你沒瞧見李昌下午那熊樣，兩個眼窩烏青烏青的，整一個國寶大熊貓嘛！帶著十七八個人，滿校園的找你們，估計現在還蹲在校門口呢。”李銳指手劃腳地描述著“那吊樣，誰見了不在後背笑啊，嗬嗬嗬”。
“來的都是哪裏的？”黑皮插嘴問道“有沒有拿家夥”
“有幾個是初二、初三的，大部分不認識，可能是外麵社會上的吧？家夥倒沒看到有人帶，就看見李昌不時給他們散煙”李銳道：“李昌揚言翻地三尺也要把你們三個給逮出來，你們這幾天可千萬不要去上課”。
“還好除了你再沒人知道我家了”黑皮作放鬆狀。
“看來這小子有點成氣候了”卷毛沉思道“叫來的社會上的人一次比一次多”。
王令從書包裏將早上買的那條黃紅梅掏出來拆開（王令打完小李廣離開現場時，還是將煙撿了回來），一人丟了一包。雖然煙盒有點變形，但大家還是毫不介意地收下並各自點燃了一根。
“黑皮，你媽啥時候回來？”卷毛張嘴象金魚一樣吐出幾個圓圓的煙圈：“不要一回來剛好逮我們個現行”。
“估計快了，她五點半下班，再買一下菜，一般六點左右到家”黑皮道：“怎麼？想轉移陣地了？”
“到我家去吧，我家沒人，老爺子陪領導到工地上去了，老娘到北京去學習，沒個把月是回不來的”李銳熱情地邀請道：“你們隻要不拆房子，幹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