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校園裏四處靜悄悄,隻有驢兒在輕輕唱,我想對你講,唱的真難聽……”李銳背靠著電線杆,麵紅耳赤地賣弄著他的男高音歌喉,王令和卷毛遠遠地躲在一邊,後悔沒象黑皮那樣帶著單放機聽音樂。
卷毛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王令一楞,轉頭望去:“嘿,還真他媽的象”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李銳莫名其妙的停止了他自詡媲美帕瓦羅蒂的高音,賊頭賊腦地往這邊張望,一臉的疑惑。
中午的時候,李銳從學校回來說小李廣今天還帶著人在學校門口蹲守,依稀象隻國寶大熊貓,還因為兩個高中學生好奇地多看了他兩眼而大動肝火,十幾個人在校門口將人家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了一頓,打完不算,還要敲錢。卷毛一聽,眼睛一亮:“好啊,我們可以和他們聯合起來對付小李廣啊”。當然,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李銳同誌。也不知道李銳想了什麼辦法,很快就和那兩個高中的學生聯係上了,並約定了下午六點在建材廠後麵的空地見麵。
“好象來了,有三個人”黑皮扯下耳機,從矮牆上縱身而下。
王令扭頭看見三個身影遠遠地朝這邊過來,離這裏不到五十米了,回頭卻看見不知什麼時候李銳已經正襟危坐,還一本正經地招呼卷毛和黑皮:“喂喂,你們也快點擺出點架勢啊,沒事站到我身後也好,可以充當充當小弟嘛”。卷毛和黑皮同時朝李銳行了個中指禮,跟著王令迎了上去,李銳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喂,你們別跑那麼快呀,等等我”。
“誰是王令?”一個個頭不高的年輕人快步走上來。
“我就是”王令往前走了一步。
“聽說你要找我們幾個商量怎麼搞小李廣一下?”另外一個臉上烏青一塊的年輕人道。
“小李廣現在象隻瘋狗一樣見誰都咬,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王令用盡量顯得淡然的語氣道:“其實他無非就是認識的人多一點,真正幹起來還不見得誰怕誰”。
“就是你昨天把他打得變熊貓的?”矮個年輕人眼睛一亮:“這件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們今天還特意去看了一下……”
“靠,想起來就他媽惱火,不過是多看了他幾眼,結果這小子覺得我們老盯著他看,他麵子上過不去,上來就找哥們的茬,無奈他們人多,吃了點虧”烏青臉忿忿地說:“此仇不報,我田文亮誓不為人,對了,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田文亮”。
“我叫陳南”矮個年輕人握住王令的手:“很高興認識你”。王令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暗暗叫苦:“你這矮子沒事用力捏老子手幹什麼”,但還是強忍著疼痛,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希望我們能團結起來,共同對付李昌這夥傻B”。
陳南仔細端詳了一下王令的臉色,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隻好訕訕地鬆手道:“果然是名不虛傳…名不虛傳……”。他對自己的握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經常捏得一些同學象蛤蟆一樣哇哇亂跳,此刻也摸不清王令的底細,不得不開始重新估量對方的實力。
王令此刻強忍著抱著痛手亂蹦一氣的念頭,微笑著對那個一直沒吭聲的年輕人道:“請問這位兄弟貴姓?”
“俞一舟”對方嗓音低沉而嘶啞,說完名字便又一聲不吭了。陳南笑道:“他是我初中同學,聽說我們有事就從郊區趕過來幫忙,很講義氣的一個人。”
王令實在沒有勇氣和他握手,印象中一般沉默寡言的人往往實力更強,他指著不遠處散亂堆放的幾摞水泥預製板道:“走,我們到那邊坐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