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將王令和幾個師兄叫在一起，簡單地相互介紹了一下，剛才那個打拳呼呼生風的叫劉鐵成，是市機械廠的工人，另外一個瘦高個叫曾艾，剩下的那個和王令差不多年紀的叫張小寶，竟然和王令一個學校，高二年級。長得結結實實的，一身的腱子肉。
王令在師傅的指點下打了一會兒沙袋，拳頭就感覺打在鐵上麵一樣，張小寶告訴他裏麵裝的是鐵砂和鋸末的混合物，以後功夫高了，再逐漸減少鋸末的含量，等到能光打鐵砂時，一拳下去，隨便都能碎二三十塊青磚。並帶他去試了一下固定在樹幹上的純鐵砂沙袋，王令隻摸了摸，嘴張得差點收不回去，那哪裏是沙袋啊，分明他媽的是一坨硬邦邦的鐵塊。
“沒有加鋸末的沙袋隻會越打越緊，加鋸末一是增強沙袋的柔軟性，能保護拳頭，二是比較輕，適合初學者……”張小寶熱心地給他介紹著，還從師傅放在黑布兜裏的幾樣兵器拿出來給王令看，有鐵拐、九節鞭、龍眼大小的鋼珠、二節棍、繩鏢等，王令一把就抓起二節棍，入手沉甸甸的，原來堅硬的木棍上套的是車床車成的鋼管套，中間是圓環狀的彈簧墊圈穿在一起形成的鏈條，和以前在體育用品商店見到的截然不同，商店賣的那些都隻是普通木棍兩端包著一層薄薄的鋼皮，中間的鏈條雖說是鐵的，其實就是自行車鏈條，用力甩都有把另一節棍子甩出去變成名副其實的雙截棍的可能。
張小寶給他表演了幾招，“這叫懶龍翻身”，“白蛇吐信”，“白蛇出洞”。看著二節棍在張小寶的手上翻滾回旋著，王令羨慕得眼睛都在往外冒著火焰了，迫不及待拿著雙節棍模仿李小龍動作擺出種種POSS。
看著這個曾經有機會學習高深武藝卻自己放棄的少年如今為這些皮毛枝葉之技而興奮得手舞腳蹈的樣子，師傅不禁搖搖頭：“福兮？禍兮？”腦子裏卻開始回憶揣摩剛才王令演示的那幾個虎踞姿勢……
天已經大亮了，師徒幾個開始收拾好練功器具，王令吃力地幫著從樹上的鐵鉤上取下沙袋搬到師傅的自行車後架上，大師兄劉鐵成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嘛，明天先跟著我學學拋鐵沙包”。幾個人出了公園後門，“師傅，每天都是今天這個時間嗎？”王令期盼的看著師傅，師傅手扶著自行車把手，停下腳步笑著說：“每天早上五點鍾到七點鍾，你可不能再睡懶覺咯。”
“謝謝師傅。”王令興奮地一躬身：“我天天早上都會早起的。”
目送師傅、劉鐵成、曾艾師兄跨上車遠去，張小寶一拉王令：“走，吃早餐去。”
一人一個砂缽肉餅湯，一碗涼拌米粉，兩人早上活動了一個早上，早已是饑腸轆轆，三五除二地就幹掉了，覺得興猶未盡，又叫了兩籠小籠包子才吃飽。吃完早餐已經是七點四十了。張小寶堅持付了帳，本想和王令一起去學校，但王令說還要回家拿點東西，張小寶看看表，道聲學校見就急匆匆地騎車走了。
“學校見？”王令苦笑著搖搖頭，手插在褲兜裏慢慢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