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點後悔了。

今泉抿著嘴,唇角殘留著一個嘲弄的笑,他在嘲弄自己,他總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但又總是在一些極其需要挽留的時候,發現“自己對ta很重要”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haru,想開點。”降穀拍拍今泉的腦袋,笑容有些牽強,在沒有走進那個組織,身後有公安的力量支持之前,他好像什麼忙都幫不到haru。

“嗯。”今泉上前一步,重重的擁抱了降穀,坐在輪椅上環著胳膊的鬆田,則是眼睛一閉,神情重歸於平靜。

“我們幫不上haru的忙,能做到的隻有陪著他,不讓他鑽牛角尖。”鬆田有些突兀的說道,但話糙理不糙,他這話並沒有什麼毛病。

他們給今泉帶來的精神價值,遠超他們自己的想象,同樣的,他們對今泉的重要性,已經是想象無法到達的高度。

氣氛逐漸緩和,像是一塊被含在嘴裏的硬糖,在吃掉外麵的一層後,驚喜的發現裏麵是更加香醇的糖稀。

但,降穀在沉默幾秒後,像是突然緩過神一樣的說道:“你是在安慰我嗎?”

鬆田被他的話問的一愣,表情驟然僵住:“……哈?”

感覺氣氛被破壞,今泉鬆開環著降穀的手,反手給了自家小夥伴一個爆炒栗子。

“嘶。”降穀吃痛的捂住腦袋,表情有些委屈,“為什麼隻打我?”

“因為,”今泉剛想解釋,但剛開頭兩個字就卡了殼,青木般的眼睛視線下移,籠罩了表情有點幸災樂禍的鬆田。

“嘶,好疼,haru,我還是傷員。”

今泉點頭,重新看向了降穀:“對,就是這個理由。”

鬆田:?

鬆田揉著被打的地方,總覺得熟悉的感覺回來了:“不是,你已經打了。”

看著鬆田齜牙咧嘴的模樣,降穀直接拍手叫好:“好好好。”

“你這個混蛋。”

鬆田也不顧自己的腳傷,直接從輪椅上跳了起來,和降穀掐成一團。

“陣平,零,你們在做什麼。”伊達左手右手拎著一堆東西,陰惻惻的就從後麵冒了出來,早早發現班長黑氣纏身的今泉非常麻利的跑遠了些,防止親親班長誤傷小可愛。

啊,我是不是該去保護一下晚飯。今泉不適宜的想道。

“haru,吃飯了。”伊達在拎著東西的情況下,還拎住了兩隻貓貓,總覺得,好厲害。

今泉的眼睛發光,他有點想要這個技能。

被自家班長桎梏的兩隻貓貓對視一眼,齊齊的鬆了一口氣,看起來,haru好像沒有太過難過,是有打算了吧。

“真是久違的,在操場上吃飯啊。總覺得回歸大學生活了。”今泉嚼著配菜,仰著頭看天,這個時候天空還是亮堂的,晝長夜短,到夏天了啊。

“說起來,haru的大學和陣平研二的是一個嗎?”

鬆田:“不是啊,haru自己跑東大去了,雖然來我們學校修學分吧。”

“還能這樣?”

“當時爸爸有些人脈啦,說實話我也沒想到被錄取。”

降穀:“啊?那我豈不是和你錯過了四年?”

“準確來說是十幾年吧。”鬆田補刀,“別忘了,haru和景旦那從小就認識。”

降穀:“……可惡,你就不能安靜吃飯嗎。”

鬆田:“補刀是被動技能,碰到你就會觸發,我能怎麼辦。”

降穀炸毛:“你是什麼遊戲玩多了的國小生嗎。”

“ma,畢竟沒有你大,降穀叔叔。”鬆田惡趣味的喊著降穀的名,就差一點,就能再次把降穀這個即將爆炸的小炸藥桶點燃。

今泉呼嚕呼嚕的給降穀順毛,順毛手法已經到了大師的級別,手下的降穀貓貓很快就安分了下來。

額上的冷汗滑下,降穀默默扒了一口飯。

被haru捏住後頸,總覺得是被什麼可怕的猛獸盯上了,效果簡直堪比hiro生氣。

利用餘光小小的瞥了一眼今泉的表情,降穀眼神死,不笑的haru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