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孩子們,來選一張吧。這將是你們接下來負責的任務區域。」
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一暗,懷疑的情緒乍現,情報頭子的灰色身份迫使他需要說些什麼。
西德爾帶著戾氣的眼神一瞬間鎖定安室透,他不似方才的跳脫,整個人散髮著壓抑的氣息:「先生們,你們沒有質疑權。」
安室透臉色不太好的咽下嘴裡的話,事實即如此,作為新人,他們更像是消耗品,和擁有代號的高層成員有著絕對的身份差異。安室透的及時止損好像逗樂了西德爾,這個金髮藍眼,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男人又咧出了笑容。
「請吧。」西德爾攤開手,讓幾張紙躺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諸星大邁開長腿走上前,先一步從西德爾的手裡拿到了一張紙條,他不緊不慢地回到原來的位置,沒有展開紙條。
西德爾饒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沒等剩下兩人上前挑選紙條,西德爾躥到了琴酒的身邊,看到琴酒猛然緊繃起來的身體,他狡黠的笑著。西德爾拉起了琴酒的手,將剩下的兩張紙條塞進了琴酒的手裡。
「我去給孩子們拿準備好的衣服,這種小事就拜託GIN了。」
琴酒對西德爾這種多此一舉的行為不感興趣,但是,大概是突發起了逗弄後輩的心思,琴酒學著西德爾的動作,攤開手,將紙條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安室透表情有些空白的向前幾步,和十六景同步的拿走了琴酒手裡的紙條。
「打開看吧,沒有什麼規則。」琴酒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盒煙,是西德爾特地給他買的,「身上有煙嗎?」
安室透和十六景一致搖頭,隻有諸星大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沒有開封的煙:「我有。」
琴酒看了他一眼,問:「還有嗎?」
諸星大搖頭。
「自己留著吧。」
琴酒這一操作弄得在場的人滿頭霧水,但是很遺憾,並沒有辦法詢問為什麼。
三個人一致展開手中的紙條。諸星大手裡的紙條上寫著大大的D,周邊還有墨水滲透,暈染了一片。安室透手裡的紙條上寫著大大的C,周邊同樣暈染著一大片墨漬。而十六景翻過來展示的紙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被墨汁沾染的模樣。
諸星大神色微妙,他把接觸過紙條字跡的手在紙張空白的地方擦了擦,帶出了一片黑色的墨跡。他側過頭去看安室透手裡的紙,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太黑了,他並不知道安室透手上是否沾染了墨跡。
見琴酒沒有說話打算,諸星大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開口:「安室,」
聽見諸星大叫自己,安室透下意識把視線投向他,紫灰色的眸子裏還帶著淡淡的疑惑。安室透冷淡的從鼻腔中發出一個表示疑惑的聲音。
諸星大:「你的手上有沾染墨漬嗎?」
安室透:「?」
看著安室透的模樣,諸星大好心的解釋:「你太黑了,我不確定。」
安室透的臉色登時黑了不止一個度,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
聽見這麼接地氣的回答,安室透無語了一瞬,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乾的!」
紫灰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安室透的視線滑過琴酒那張被陰影籠罩,看不清表情的臉,最後落在了自家幼馴染的臉上。看見那雙微微彎起的貓眼,安室透在心底悄悄給幼馴染記了一筆。
琴酒無聲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心底反而帶上了幾分輕鬆,但久違的輕鬆卻讓他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疲憊的後勁。遲鈍的腦神經甚至也活躍了起來,開始瘋狂彰顯自己的存在。
兩周的試療週期已經結束,他又該去研究院了。
西德爾抱著一小打裝在密封袋裏未開封的衣服,吭哧吭哧的小跑過來。他的眼睛亮亮的,聲音裏飽含著期待:「你們分別抽中了什麼?」
諸星大:「D。」
安室透:「C,或者還有一團墨漬。」
十六景:「一團墨漬?」
西德爾登時又蔫了,嘟囔:「果然隨機抽取達不到預想當中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