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土牆上,今泉咬住自己的袖子,眉頭微微皺起,他捏著耳釘的手猛地發力,夜色中,一股溫熱的液體灑下,鼻尖也縈繞上了甜腥的氣味。
今泉微微喘息著,將染血的耳釘在指尖揉搓,不過幾個呼吸,緩過疼痛的今泉就有了新的動作。
他掀開了遮雨的塑料棚,整個人暴露在雨幕中,今泉仰著頭,雨水順著他的麵頰落進嘴裏。
今泉連咳了好幾聲,攏了攏被水浸透的袖子,他現在處於又冷又熱的感覺,失溫的debuff沒有放過他。
從坑洞裏爬上來,今泉踉蹌了好幾步,險些重新掉回去,心底腹誹著自家兄長們的大心髒,今泉轉過身“看著”自己費了好些力氣才弄出來的小基地,神情有些不舍。
但今泉沒有停止動作,他將耳釘丟進坑洞裏,轉身離去。
他現在處於完全看不見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確定地上有沒有腳印,不過大概率是有的,但今泉不懼,他給自己的後路從來不隻是一條。
有些艱難的穿過花園,今泉被好些花的刺劃出了傷口,本就蒼白的臉色又是白了一個度。
既然對異物很敏感,這就說明今泉的身體所分布的神經很敏感,因此和神經有極大關聯的“痛敏感體質”,今泉是跑不了的。
“誒,顯示haru醬就在這裏哇,怎麼沒有呢?”
哪怕有雨幕白噪音的幹擾,萩原那辨認度極高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今泉忙俯下身子躲藏,他不知道的是,遠處似乎不止一道身影。
萩原在突兀的塑料棚周圍轉來轉去,撐著的傘順手塞到了諸伏的手裏。
下意識給他撐傘的鬆田手一僵,有些愕然的看向了諸伏。
諸伏莞爾一笑,被燈光照著的麵容格外的蒼白,姣好的臉在夜色的映襯下,竟然有種古堡吸血鬼的感覺。
諸伏刻意壓低了聲音,讓雨幕掩蓋住自己的痕跡:“可能是我比較高吧。”
鬆田:……
莫名被中傷的降穀:……?
“啊哈哈…”諸伏低笑,喜聞樂見的看著金發的搭檔將自己的傘奪走,“zero真好。”
降穀冷哼:“歇著吧,不就是十幾公分嗎,大不了抽時間給研二來一場手術。”
鬆田低低的警告:“你敢。”
降穀看向他,隨即轉過了頭,心底暗嘖,真是受不了這對從小就一起培養的搭檔。
萩原蹲在地上玩泥巴,不一會,他手腕上纏繞的繃帶就見了紅。
降穀按住萩原的手,將傘往萩原的手裏一塞,自己接替了玩泥巴的工作。
萩原剛準備撐開兩把傘,就發現手裏一空,抬頭看去,果真是他家黑著臉的小陣平。
嗚,不愧是小陣平,生氣的樣子也超帥。
萩原傻嗬嗬的笑著,任由自家幼馴染拉過自己的手,開始重新包紮。
嗚哇,動作好溫柔。
說起來還要謝謝haru醬,不然都看不到這麼溫柔的小陣平了呢。
萩原眯起眼睛,透過雨幕朝一個方向看去,被萩原的異樣引起注意,剛摸到耳釘在雨裏衝刷完的降穀站起身,接過了搭檔手裏的傘。
“那邊有什麼嗎?”
降穀問了一句,用著諸伏遞過來的帕子擦著手。
“是haru。”諸伏答道。
這個回答無疑讓其他幾人詫異,就連最先發現那邊有什麼的萩原也是,他沒往這方麵想,而且,研究人員的視力比狙擊手的視力差不是很正常嗎。
就在幾人考慮要不要假裝沒看到,不打草驚蛇的時候,那道矗立在花海的身影,直直的倒了下去。
數把傘來失去了支撐,伴隨著暴雨和風,被帶向了天空。
“haru!”
今泉認輸了,嬌生慣養的他,不想吃這個苦。
這場對局的結局就是這樣,不論會持續多久,隻有一方認輸,才能真正的結束。
這是妻主和夫的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