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楊延順透過牆上的天窗仰望夜空,不見明月。WWW.binhuo.COM
“佩顯,若你知我陷落北國,不知會怎樣痛心,怎奈我無力逃脫!隻願你當我死在金沙灘,我便了無牽掛了。”想到這兒,楊延順一聲喟歎,垂下頭,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
楊四郎在黑暗中聽著楊延順的啜泣之聲,心裏想到:八弟本是王子鳴之子,他父母雙亡後,由我楊家收養,是苦命的人,他是王家的唯一血脈。而且這次血戰金沙灘,八弟也是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纏住韓昌和耶律休哥,才身負重傷的,現在又身陷北國,我身為他四哥,理應救他。爹爹,原諒孩兒的不孝吧!娘啊,你也就當沒生過楊延輝!隻是可憐我家中的發妻!
第二天一早,楊延順睜開雙眼,身體各處無不酸痛著,左肩的槍傷也貌似惡化。
“八弟,我想好了,我去娶玉鏡公主。”楊四郎低聲道。
楊延順:“。。。嗯,出去一個總比全關在這兒要好,耶律休哥一心要折磨的是我,他不會為難你的。”
楊四郎:“八弟,待我出去後,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楊延順:“四哥,不要著急。此事需緩和一段時間,否則也會連累到你的。”
四郎應了一聲,隨即對門外的獄卒喊道:“叫你們大惕隱來,我有話對他說!”
門口的獄卒也知昨天發生的事,不敢怠慢,連忙去報告。不多時,耶律休哥便來了,“想好了?”
楊四郎:“想好了,我答應公主。”
“嗯,帶走。”耶律休哥一擺手,便有人解開四郎的鎖鏈,推了出去。楊四郎回顧一眼,“八弟,保重!”
“四哥放心!他舍不得殺我的,滿眼的春波,想必是對我動心啦!是不是啊?惕隱大人?”楊延順滿臉的笑意,卻不防耶律休哥反手又是兩巴掌,打得自己麵頰火辣辣的灼痛。
耶律休哥緊緊瞪著楊延順,一雙鷹眼跳動著火焰,“楊延順,我早晚撕爛了你這張嘴!”
“嗬嗬”,楊延順苦笑一聲,此生再不多說幾句,恐怕就得等到下輩子了。看著耶律休哥轉身離去,心中卻是怎麼也恨不起來。
幾日後,楊延順在地牢內忽聽見窗外笙簫陣陣,爆竹聲聲,莫不是四哥與公主今夜完婚?這幾日耶律休哥一直沒來過牢房,他是大惕隱,掌管皇族政務,想必是忙於公主的婚事。想到這兒,楊延順又不禁苦笑一聲,怎麼還惦念起他來了?待他事了,不一定會怎麼折磨自己呢。楊延順低下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忽然一陣聲響,牢門被打開了,走進一人酒氣熏熏,一身大紅吉服,“咦?他居然睡著了。吊著雙手還能睡著,真是笑人。給我弄醒他!”
獄卒抬起一桶涼水,自楊延順頭上澆下,楊延順渾身一震,驚醒過來,“耶律休哥,你這個混蛋!”
耶律休哥:“哈哈,楊八郎,真該拿個鏡子讓你看看自己,落水狗一隻!”
楊延順一甩發上水滴,隻見耶律休哥一雙媚眼,兩頰酒紅,一身的醉意,滿臉的笑痕,“你喝醉了倒是比生氣時好看的多。”
“你們都退下,沒我的命令任誰也不準靠近地牢”,耶律休哥屏退左右,輕搖腰肢,走向前來,伸出修長的手指抵住楊延順的下巴:“那你倒說說看,我生氣時是怎樣的啊?”
楊延順看著麵前人,調笑道:“像一隻發情的母狼,哈哈!”
“你這雜碎!我今天就要你看看,什麼叫做狼!”耶律休哥一聲怒叱,轉身自牆上取下一支枯骨軟鞭,反手一揚,鞭尾正抽在楊延順右臉,痛的楊延順頭一甩,一條血痕立現。緊接著耶律休哥手中軟鞭不住揮舞,楊延順身上衣衫盡碎,鮮血直淌。楊延順咬碎鋼牙,惡狠狠地盯著耶律休哥:“你最好打死我,否則你早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