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冷月都是一大清早幫車站的清潔工阿姨打掃衛生,然後把收集來的飲料瓶送到廢品站,接著看書直至天黑離開。

老伯原叫南宮尚依,年輕時可是個著名的戲曲服裝設計大師,因為曆史原因被人陷害,隱姓埋名至今。為了生存自己辦了個廢品收購站。

南宮老伯雖然大字不識,卻也喜歡這個愛學習的姑娘,竟然連收購來的各式化妝品也統統塞給冷月。什麼粉餅,眼影,眉筆,眼線筆,睫毛膏,摩絲、口紅應有盡有。

冷月哭笑不得的拿著一兜子過了期的化妝品回到了車站。老遠就看見清潔工阿姨探頭探腦的往外張望。

一眼瞧見冷月,忙著跑過來“嗨,你可回來了,站長找你呢”

“什麼?站長找我?開什麼玩笑?”冷月根本不信。

“真的,我誆你幹嘛?”

“知道什麼事兒嗎?”冷月心裏有點慌。

“不知道。”清潔工阿姨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剛走進站長辦公室,站長笑嗬嗬的站起來,“你就是那個拾金不昧的姑娘吧?”冷月不好意思的笑笑。

“快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轉頭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女士,“這位是柳院長,也是皮包的主人,非要見你當麵致謝。”

“我姓柳,叫我柳姨吧。”柳院長起身和冷月握了握手,冷月卻被柳院長驚豔到了。

白皙的皮膚,纖細的眉毛,微挺的鼻梁,一頭烏發高盤上有白色珍珠點綴,修長粉白的脖頸上,一串黝璀璨眩目的黑珍珠項鏈,憑添了幾分高貴與冷豔,相貌堪稱絕色。

冷月感覺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人,還真是秀色可餐啊!

“姑娘你叫什麼?”站長溫和地問著。

“我,我叫夏冷月”冷月緊張的有點語無倫次。

“冷月,很好聽的名字,”柳院長拍拍冷月的手,順手遞上一個信封,“這裏是2000元,一點謝意。”

“不不不,柳姨,我不能收!”冷月慌忙把信封塞了回去。

“你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你知道嗎?這筆錢是員工的工資款。真心的謝謝你!”說著柳院長向冷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柳姨,您太客氣了”冷月趕忙上前攙扶。心裏卻為自己當時瞬間的貪念惶恐不安。

柳院長抬頭看到冷月頭上的紫色百合繡花發帶微微一愣,“你這發帶……很漂亮。”

柳院長從看見冷月的第一眼,就知道她過得並不好,加上有礙觀瞻的顏值,應該找工作都很難。

“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廟小,明天來公司找我吧。”說著拿出名片放到冷月手裏。不等冷月回答,柳院長已向站長道別。

冷月接過名片,〖帝都國色天香美容院院長 柳碧凡〗哇,真是名如其人,好看又好聽。

美容院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這兩天她不停的在找工作,卻屢屢受挫,飽受打擊。

應聘美容美發洗頭工,卻被眾人以“嚇到客戶”為由恥笑嫌棄。

應聘酒店服務員,又因長得太磕磣被麵試官說會影響酒店形象。

唯一看上她的卻是個人販子,三兩句就把她騙上了車。冷月不由得把手裏的名片抓得更緊了,眼淚不聽話的湧出來。

一夜無眠,冷月老早就起來打掃廁所,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腦子裏卻不斷閃現柳院長走之前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摸著頭上的發帶,想著柳院驚喜的眼神,冷月萌生了再做幾條發帶的想法。

出了車站,冷月走進一家裁縫鋪,正直春夏之交的季節,做夏裝的人絡繹不絕。老板以為冷月要做衣服,熱情的上前招呼。

冷月人畜無害的微笑著,“老板,您這下腳料能給我一點嗎?”“你要幹嘛?”老板一臉警覺的問,老板娘撇撇嘴“我這下腳料還賣錢呢。”

冷月想了想,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發帶,“老板,您看我這臉……” “啊!”老板娘嚇了一跳,“媽呀,包公臉呀!”

冷月可憐巴巴的看著老板娘,“是呀,所以我才總是帶著發帶。阿姨,您能幫幫我嗎?”

“可是我們不會做呀?”老板有些為難的推辭著。

“我自己會,”冷月笑了,“隻要您答應。”

見老板直看老板娘,冷月急忙說“我不白要,您這堆需要熨燙的衣服我包了。”說著就主動拿起熨鬥幹起活來。

“好吧,隻要不影響我做生意,你隨便吧。”老板終於鬆了口。

冷月興高采烈地翻騰著下腳料,拿著劃紛在下腳料上畫畫剪剪,拚拚接接,縫紉機噠噠噠飛速旋轉。

一會兒的功夫,幾個色彩斑斕,樣式各異的發帶,外加一個蝴蝶圖案的花邊書包做好了。一旁的老板看的目瞪口呆,這姑娘手也太巧了。

姑娘,你手這麼巧,如果有時間可以來幫忙,我可以給你算工錢的。

“好的,有機會我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