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易辭新問。
蕭煜眼眸深深,語氣中帶了一絲戲謔,
“明日陪我~進宮一趟。”
易辭新皺了皺眉,疑惑道,“殿下不是還在禁足期間嗎?”
蕭煜冷哼一聲,“我是本朝唯一的皇子,那老頭兒還能打死我不成?”
易辭新:“……”
他點了點頭,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第二日一早,
易辭新便換上了侍衛的衣服,跟著蕭煜去了勤政殿。
因著他是戴罪之身,便隻能站在大門口守著。
也不知道蕭煜跟老皇帝說了些什麼,不多時,殿內便傳來了老皇帝聲嘶力竭的怒罵聲……
易辭新笑了笑,看來這老皇帝的身體還不錯嘛,中氣挺足的。
他閑著無事,便抬眸默數著階梯上的浮雕龍。
數著數著,轉角處卻忽地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子穿著一身紫黑色直裰朝服,腰間係了條金色的雲紋腰帶,烏黑順滑的頭發束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
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一張的棱角分明的臉生得風流韻致。
而林不晚就跟在他身旁,眉目飛揚地不知道又在聊些什麼風流趣事。
倆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易辭新,瞅見他的時候,皆是麵色一驚。
林不晚瞪著大眼睛,嘴巴張成了橢圓狀,“新新,你怎麼在這裏?”
易辭新笑了笑,卻沒有正麵回應。他將視線越過林不晚,看向身後的男子,
“墨川什麼時候回京的?都沒聽林不晚提起過。”
男子與他對視,銳利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前幾天剛到。”
“哼!”林不晚不滿地看向易辭新,嚷嚷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周墨川這小子下個月要回京的吧?是你自己給忘了。”
易辭新沒有反駁,“最近事情是有點多。”
算起來,他和周墨川也快三年未見了。
當年易家出事時,漠北邊境也緊接著被塔格部落侵擾,周家世代為將,而周墨川作為周家世子,義不容辭去了邊境。
許多近況,他也是從林不晚口中得知。
易辭新疑惑道,“禮部最近不是很忙嗎?你倆怎麼一起來了?”
“殿下想大修運河。”周墨川解釋著,“周家精通水域之事,我此番也是因為這樣這事才回京的。”
易辭新驚訝地眨了眨眼:“沒看出你還有這本事呢。”
周墨川笑了,話音輕柔:“多的是你沒看出來的事。”
“好啦,咱倆先進去啦。”林不晚悄聲道,“出宮後,咱們聚一聚。”
易辭新點點頭:“好,你們快進去吧。”趁此時殿內還算平靜。
……
倆人剛進去沒多久,蕭煜便出來了。
易辭新回過頭,正好與那雙清冷的濃黑色雙瞳對視上,心底驀地一驚。
待他正想問問運河的事情時,蕭煜卻無緣無故地說了句,“你們待會兒要去哪裏聚?”
易辭新一愣:“還沒確定。”
蕭煜雙手懶懶地背在身後,漫不經心道:“來春紅樓吧。”
“還是……算了吧。”易辭新猶豫著。
“給我個理由。”蕭煜臉色沉了下來。
易辭新尷尬地抿了抿唇,“我……我可能去不起。”
他前段時間剛買了宅院,又花了不少錢處理徐家之事,哪裏還享受得起春紅樓的樂趣。
蕭煜深吸了一大口氣,頗為不爽道:“那周墨川和林不晚像是沒有錢的主兒嗎!還需要你一個小影衛付錢?”
“嗬!”他好似越說越氣,“這周世子剛回京城,連本太子的酒樓都不去坐坐嗎?若這點眼色都沒有,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易辭新沉默:“……”
這好像跟誰誰誰來付錢,沒有關係吧?
些許是剛才和老皇帝發生爭執的緣故,蕭煜說話的間隙,仿佛還帶著蒸騰的熱氣。
易辭新歎了口氣,決定順著人的心氣兒,道:“好,我晚點給他們說一聲。”
“切,這還差不多。”
蕭煜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易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