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新在繡禦院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真沒覺得這是多嚴重的事情,“殿下,這就是點小擦傷。”
蕭煜眼皮都沒搭一下,壓根不理他的話。
他拿起帕子,一點點清理著傷口上的幹涸血跡。
易辭新唇角沒忍住彎了彎。
這人麵上冰冰冷冷的,動作卻是那麼輕柔,好似他是什麼嬌弱的瓷器似的,一碰就碎。
將幹涸血跡擦掉後,蕭煜又轉身拿出了創傷膏。
他伸手將眼前人的長發撫到了身前,露出那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燈光之下,易辭新勁瘦修長的軀體幾乎一覽無餘。
可惜蕭煜此時卻生不出一絲旖旎的心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暗紅發腫的傷口上。
“怎麼弄的?”他語氣低沉道。
易辭新想了想,老老實實道,
“我潛進他們糧倉後,便準備放火離開。
誰曾想在寺廟門口,被巡視的侍衛發現了……”
他省略掉那些凶險的打鬥過程,故作輕鬆道,“然後,就這樣了。”
蕭煜聽完,眼神更暗沉了。
他冷冷道,“不是讓你多帶幾個人去嗎?逞什麼強?”
易辭新笑了笑,語氣討好著,
“那糧倉看守太嚴了,人多了不好進去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小的下次一定記得躲在後麵。”
蕭煜不滿地輕哼了聲,倒也沒再繃著一張臭臉了。
將傷口處理好之後,
蕭煜親自動手給人穿上衣服,用木簪將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挽起來。再用溫熱的帕子給人擦臉,擦手。
易辭新哪裏享受過這般仔細的伺候,舒服的昏昏欲睡。
“疼不疼?”眼前人忽地問出這麼一句話。
易辭新神色一頓。
或許是沉木香的味道太過濃重,帶著點暈暈乎乎的勾人。
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將呼之欲出的否認咽回了肚子裏。
看著蕭煜俊美專注的側臉,輕聲開口,“有一點。”
他伸出雙臂,朝人腰間抱了上去,將腦袋深深地埋了進去。
汲取著那溫暖的氣息。
蕭煜好似被他這般幼稚的行為弄得一笑,唇角微微上揚,任由他像個耍無賴的小孩在自己懷裏蹭過去蹭過來。
半晌後,
他微微俯身,一把將人抱在懷裏,往床榻邊走去。
“今晚一起睡,給你抱個夠。”
易辭新耳尖微紅,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