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老太太怎麼調教的,愣是讓韻丫頭轉了性子。”
許氏的話中,頗有些好奇和敬佩。也沒見老太太用特殊的法子,愣是讓沈學韻從一個多愁善感,整日傷春悲秋的小才女,變成了一個頭腦清醒理智頗有想法和手段的大姑娘。
若非聽顧菡親口說起,她都不敢相信。
單就是沈學韻勸芍藥姑娘嫁給錢大用那番話,嘖嘖,就令她刮目相看。一個是受窮又受氣,一個是有錢但受氣,該怎麼選人人心裏頭都會算。但是能將道理說得如此直白清楚的人,可沒幾個。
這些話能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說出來的嗎?之後,她又仔細觀察了沈學韻幾次,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是外在的氣質,尤其是一雙眼睛明顯有了變化。以前顯得很怯懦,眉目間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整個人看起來柔弱膽小,能被人輕易拿捏。而今,眉宇間隱約多了一股英氣,眼神也變得明亮有神采,一看就是很有主意的人。
她給顧長治簡單舉了幾個例子,顧長治不太相信。他對沈學韻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剛來那會,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
“你啊,都是偏見。”許氏吐槽道,“按時間算,她來侯府已經兩年。若是按照年頭算,這已經是第三個年頭。還不興人家長大啊。人是會變的。說到底,還是老太太會調教人,不動聲色之間,就讓韻丫頭變了一個樣。”
“怎麼沒見盧玲玲脫胎換骨。”顧長治非要抬杠,顯得自己是個大聰明。
許氏喝了一口茶,嗤笑一聲,頗為不屑,“盧玲玲能一樣嘛。都說醜人多作怪,我在盧玲玲身上算是見識到了。固執,不聽勸,好歹不分,不長腦子。這丫頭,被小姑子給養歪了。”
“這跟小妹有什麼關係,是他們盧家根子不好,才會生出盧玲玲這個玩意。”
“盧珍兒怎麼就不一樣,同樣是盧家的種,差距也太大了。”許氏搶白了一句。
顧長治嗬嗬冷笑,“盧珍兒是不是盧家的種,誰說得準。”
“這可不興胡說八道啊。”許氏跟他急起來,“盧珍兒模樣很美,但還是能看到一點盧家人的影子。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會害死人的。”
“哎呀,我就隨口一說。”很顯然,顧長治不認可許氏的話,堅持自己的看法。盧家那個歹筍,還能生出盧珍兒那般貌美的小丫頭,顧長治打死都不相信。說什麼能看到一點盧家人的影子,那都是安慰人的。再說了,天天生活在一起,有一二神情相似也很平常。就跟夫妻相一個道理,總能看到相似的地方。
許氏咬咬牙,掐了一把顧長治,湊他耳邊悄聲說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內幕?不會是真的吧。這事小姑子能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還能容忍盧珍兒母女兩人在她跟前晃悠?”
“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啊!”這回輪到是顧長治衝許氏翻白眼,“我就隨便一猜,沒證據,你可別出去亂說。”
許氏哼哼兩聲,“你以為我會信。說,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