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還沒走遠的護衛當即衝回了書房,“大少爺——”
燭台被掃落在地,房間內的光線明明暗暗。
杜景背對著護衛,死死盯著手中的信紙,側臉的線條繃的緊緊,氣氛莫名的壓抑。
過了許久,杜景才艱澀道:“去,叫二少爺過來。”
護衛沒注意到杜景顫抖的手,應聲離開。
正在和朋友碰杯豪飲的杜鷹聽到大哥找他,便推拒了朋友的邀請。
“大哥,你找我?”杜鷹一進到書房,便敏銳察覺大哥麵色不好,“出什麼事了?”
杜景揮退護衛,淡淡道:“杜鷹,你也長大了,有權知道。”說著,便把信遞給他:“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杜鷹一臉疑惑,但看完信裏寫的內容,瞳孔收縮,牙根咬的哢哢響,說話的尾音帶著一絲顫抖:“大哥,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爹娘的死和你的腿,都是曹氏做的?”
杜景苦笑:“不知,但若真是這樣……”杜景溫和的眼神冰冷刺骨,“曹家就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哥,我立刻去查。”杜鷹頭也不回的急匆匆走了。
同一時間,烏雲奚和封見雪都換了一套黑色衣服。
他們很好奇曹氏船運要夜晚偷偷搬運的貨運,究竟是什麼。
今晚夜無星辰。
一艘大貨船停在十七號碼頭。
夜晚的江河水流湍急,停靠在碼頭的貨船上,油燈隨著江河海風晃動。一群搬運工正在指揮下,有序的把貨物搬到倉庫裏。
“都給我小心點,要是磕碰到了,小心要了你們的命!”監工麵色叮囑,眼神警惕的關注四周。
烏雲奚和封見雪躲在屋簷上,觀望下麵的情景,記下了貨物箱子被搬送到的倉庫位置,小聲打趣道:“白天不卸貨,非得大晚上,難不成裏麵裝的是火藥。”
封見雪眸色微暗:“或許。”
烏雲奚眼皮子一跳,要真是這樣,曹文科和鳳雯皇後就是一丘之貉了。
搬運的貨物將近六十箱,子時才全部搬完。
“風管事,這是今晚的工錢,還有……”曹氏的監工笑著給風鬥多塞了一袋銀子。
風鬥顛了顛,凶神惡煞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就喜歡你們給錢的鬆爽,放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懂。”
說完便叫上其它搬運工,當場發了工錢,口頭警告工人們旁人若問,什麼都不準說,要是被他知道了,有他們好果子吃。
曹氏的監工看見好,非常滿意。
很快碼頭的人都走光,但倉庫那邊卻留了兩個打手看護。
越是這樣,才越值得引人深思。
烏雲奚確認隻剩下兩個打手,看向封見雪:“怎麼進去?”
要是他自己,想神不知鬼不覺進去就跟玩一樣。
封見雪自然有他的辦法,隻見他拿出小拇指大小的竹筒暗器,朝著兩個打手射出兩根細小的針。
“哪來那麼多蚊子。”兩個打手驅趕著蚊蟲,小小的針眼讓他們以為被蚊子叮咬了兩口。
沒過多久,兩個打手哈欠連連,不一會就靠著倉庫的牆壁昏睡過去。
“不錯。”烏雲奚伸出拇指讚賞。
封見雪好笑搖頭,“進去吧。”
兩個打手是沒有倉庫門鑰匙的,看見門鎖眼睛一亮,搶先開口:“等等,讓我來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