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雲天,陽光薄弱的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在滿頭銀發上。
烏雲奚醒來睜開眼睛時的第一個反應是摸向頭頂,沒摸到耳朵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狐耳消失了。”
他翻身坐起,回味了下把封見雪撲倒的場景,很突兀的笑了聲,像個不正常的傻子。
封見雪推門進來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幅畫麵,“笑什麼?”
烏雲奚立刻收起了笑容,總不能說他在偷樂的事情就是自己把他壓倒一次吧?
顯得他很沒骨氣,不就是失控壓了那麼一會麼?又沒真的對封見雪上下其手,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虧了。
失控怎麼就不失控得徹底一點?就算是分身,那也是封見雪啊。
烏雲奚對上封見雪那雙總能洞悉他內心想法的丹鳳眸,煞有其事道:“笑今天的天氣好。”
封見雪瞥了眼窗外陰雲天。
烏雲奚從善如流,“我的心情就跟這天一樣,陰晴不定。”
封見雪也不知信還是不信,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睡了兩天。”
烏雲奚震驚:“啥?兩天?”
他以為隻是睡了一晚,結果竟然過了兩天。
“你元嬰和妖丹為一體,還沒徹底掌控運用妖丹之前,莫要在輕易使用。”封見雪提醒,“若非我阻止,你恐怕就要全妖化了。”
烏雲奚吞了吞口水,“是會變成六尾狐妖原型嗎?”
也是他大意沒多想,變成魔靈時候隻是催動了小許妖丹之力,切換成狐妖形態的時候就直接釋放全力,導致力量不受控製,差點就完全被野性控製。
果然,古往今來越是強大的能力,帶來的副作用也就越大。
封見雪:“你明白就好。”
烏雲奚心態還挺好的:“我隻是剛開始還沒熟練掌控,多練習幾次就好。”
他眼睛骨碌碌一轉,眨巴眨巴的望著封見雪,“為了安全起見,我練習的時候,你監督一下?”
要是再失控,保不準就能夠體驗一把當一的感覺?
封見雪直勾勾盯著他,嘴角微揚:“好。”
這時,清平的聲音從屋外響起:“仙首大人,烏雲奚,你們好了沒?我們該走了。”
烏雲奚這才知道,在他沉睡的兩天,仙盟的護法已經到達青鱗門了,他們該啟程回仙盟了。
本來打算從青鱗門前往鎮妖關調查崔晉是否就是妖皇之事,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回仙盟,去鎮妖關也可以通過仙盟的傳送陣到達。
最重要的是封見雪這具分身可以說是傷痕累累,外表看似無損,實際內裏早就遍布裂痕。
貿然前往鎮妖關,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危險。
“你可算醒了,我以為你還要多睡幾天呢。”清平站在庭院,百般無聊的數著花瓣葉子。
烏雲奚看了他一眼,咦了聲,“你變回男人了。”
清平得意洋洋的抬頭挺胸,道:“怎樣?我此刻這般豐神俊朗,瀟灑不羈的形象才更順眼吧?”
烏雲奚翻了白眼,敷衍的頷首:“啊對對對,你是我見過最‘衰’的道士。”
清平沒聽出他話外之音,偷偷的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封見雪,鬼鬼祟祟的湊到烏雲奚身旁,小心翼翼道:“你們那天搞的那麼激烈,怎麼還沒成?難不成真的要成婚才走到最後一步嗎?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封建保守的。”
烏雲奚差點被口水嗆到:“什麼搞的那麼激烈?會不會用詞?腦子裏別整天想著搞黃色,懂?”
清平懟了句:“不想著搞黃色還想著搞你啊!”話音剛落,冷厲的視線從封見雪那頭甩來,嚇得他立刻改口,“搞我搞我。”
烏雲奚樂了:“你就這點出息。”
清平心有戚戚:“那不然?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就得慫。”
烏雲奚頷首:“沒毛病。”
那邊封見雪給仙盟護法下達命令後,元秋和花苓相繼對封見雪恭敬拜別,而小師妹花楹眼眶哭的紅腫,拽著花苓的裙擺,抽泣著和他們揮手。
烏雲奚上了船,回頭看向青鱗門的方向,頗有些感慨。
他們都隻是匆匆過客,永遠無法對旁人的悲傷而共情,有的隻是旁觀者的憐憫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