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是平凡而又草率的
【昨天一天都沒有發消息】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會有話說的】
【所以......】
【我們是結束了嗎？】
傍晚，未開燈的昏暗房間之中，隻有手機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照亮了少年那充斥著無奈和悲傷等等的複雜臉龐。
結束了嗎？
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手指微抖，打下四個字，顫抖著點擊發送。
【可能是吧】
【都看你不是嗎】
有些無力的放下手機，目光呆滯地抬頭看向被微光映亮的天花板。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這輩子都不想結束的啊......
鉛筆磨紙般的“沙沙”聲，伴隨著手機氛圍燈的亮起，又是一條新消息。
沒看具體內容，伸手鎖上屏幕，將手機留在床上。
莫琺套上一件羽絨服，下樓出門。
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這一切落在莫琺的眼中卻顯得分外嘈雜，成雙成對，歡聲笑語的行人更顯得他身形落寞......
“寶貝，到晚飯點了，想想我們晚上去吃什麼。”
“隨便，去吃烤肉怎麼樣啊？”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嗯嗯，你真好，嘿嘿......”
男孩牽住女孩的手，女孩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兩人和莫琺擦肩而過。
瞥了眼身邊路過的情侶，長呼了口氣，白色的霧氣從口中被吹出，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將下巴埋入領口，低下頭繼續向前走去。
曾幾何時，我們也是這樣的啊......
鑽進街邊的一個大型連鎖超市，逛了兩圈之後，從櫃台上拿了兩罐啤酒，低著頭，無聊地看著啤酒的成分表和生產地，慢悠悠往收銀台蕩去。
“額，砍油斯比克拆你絲？（Can you speak Chinese？）”
一道有些別扭的中式英文在莫琺的身前響起。
嗯？英語？
抬起頭，麵前是一道比起自己還高三分的高大男人，身著黑色西服，帶著一頂黑色禮帽，穿的極其正式，雙手拄著手杖，和頭兩側露出的金發一樣，在一眾穿著棉襖和羽絨服的人群之間顯得極其顯眼。
莫琺不禁發出感歎，不愧是歪果仁，這個身高都快有兩米了吧。
不過這種小地方，為什麼會出現歪果仁呢？
“這位小姐，我會說中文。”外國中年男子帶著笑容，用著極其標準的普通話回道，標準到讓大部分中國人都無地自容。
......
小插曲一帶而過，付完錢，莫琺慢悠悠地離開了超市，打開拉環，白色的霧氣伴隨著一同散出，少量氣泡溢出。
淺淺喝了一口，有些苦澀的液體湧入口中，莫琺不禁咂咂嘴。
這個破玩意還是那麼難喝啊......
但這種苦澀的時候，配上這種苦澀的東西好像意外的合適。
“哇草，好帥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真他萊萊滴帥。”
“這得好幾千萬吧？”
周圍的不少人突然駐足，不停地感歎。
什麼東西好帥？
湊熱鬧不愧是人的本能，坐在路邊板凳上的莫琺也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抬頭看了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