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著頭,隻能希望薑無痕此時跑到了最上層,附近的救火隊已經趕來,火勢也逐漸變小。
“她應該,不!她一定沒事”。他想走進找她,卻怎麼都邁不動腿,腳下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他心裏一緊,忽而有一隻手來拍了拍他。他轉頭看去,竟是一個黑衣人,不知來所謂何事。他隻朝萬有骨抱拳道:“主人有請。”
他心不在此,因而語氣明顯的冷淡,頭也不回的質問著他:“何人?”
黑衣人木訥的回道:“此事恕我難告,主人托我轉達一句話,物歸原主。”話畢,他做出了“請”的手勢,像是料到對方一定會答應。
而萬有骨聞此沒有再說什麼,跟著他一路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荒野地,才站定開口道:“叫他出來吧。”
此時前方迷霧中一個人影靠近,那個黑衣人見此立刻知情閃身退下。直到那個人影變的清晰,萬有骨雙眸驟然一深,麵色冷漠的凝看著他。
那人身著黑紫色鑲邊錦繡長衣,披著紫水貂刺繡披肩,頗顯王侯貴氣。長發低束在腰,麵上一副鑲邊麵具,黑曜石般神秘的眸子在暗光中交錯閃爍著。
他坐在輪椅上,懷中抱著薑無痕。
“無痕!”萬有骨沉聲一驚,疾步向他走去,而對方也沒有駁斥,任懷裏那熟睡的人被他抱了過去,說道:“物歸原主。”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看著此刻平靜無比薑無痕,心裏仍有餘悸。
對麵的人,他曾見過一麵,若他猜的不錯。對方正屬南國“寒令教”教主,其姓為溫。麵帶金絲,身下時常一副輪椅,雖然武功盡失,但他暗探布遍南國,詳細的令人發指,就是當今天子也要懼他幾分。
“讓她睡了會兒,放心,沒用什麼過勁的藥物。”溫教主雙手交握看著萬有骨,看來他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大局之下,兩人不分上下。麵上都風平浪靜,私下卻暗流湧動。萬有骨見薑無痕無事,並不打算與他周旋,帶著人就打算離開。
沒走幾步,對方卻又倏地開口:“月愁掌門。不過令我有些意外,傳聞中的謙謙君子,會慫恿自己徒弟上競技台搏命。你就確信她能贏?”
他一開口便直說中萬有骨的身份,語氣之間透露著自信和沉穩。
萬有骨則頓住腳步,側容道:“人心叵測,我怎能肯定,隻是讓她上去開闊眼界罷了。可若她輸,我也有辦法讓她囫圇個兒的回來。”
他也不覺驚訝,畢竟寒令教的暗探布遍南國,競技場有他的眼線也不奇怪。
溫教主坐在輪椅上,看著二人的背影逐漸遠去。
一旁的侍衛上前道:“教主,可還要屬下去追蹤通伯?”
“不必了。”他擺擺手:“這次就當是送他的會麵禮了。畢竟……後會有期。”
自渡樓回來後,薑無痕大睡了一覺。這次她沒有做噩夢,最後還是因為肚子餓才被叫醒的。
待她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草席上,從半開的窗戶看去,他們應該還沒有離開暗市。
她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腰,開始環視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她隻記得自己之前應該在火場中,似乎還救了一個人,然後,然後就沒有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