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了,深夜裏草葉都沾滿了露水,夏言馨光著腳,沿著草叢走向沙灘……
在龍煜天回櫻花島這一段時間裏,他從未提及什麼女人,也沒有說過他晚上有跟什麼人來往。在夏言馨看來,他似乎整個身心都撲在這個家裏,包括教育KIMI,陪她,有時候會看看股票生意之類的。她從來沒有想,他還另外有交際。
雖然她是很信任他,但是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談笑風聲時,她心裏還是非常鬱悶的。
“唔……”
也許是走得太快,她沒有來得及看腳下,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她的腳心,疼痛難忍,她低低地嗯了一聲,急忙蹲了下來。
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光著腳出來的,左腳掌心裏,有一片白色的貝殼刺了進去,鮮紅順著貝殼往下流,她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咬了咬牙,將貝殼拔了出來,扔向了大海。
坐在地上掙紮了一會,疼痛讓她冷靜下來,良久,她慢慢起身,又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回到家之後,也沒有開燈,摸著黑坐到沙發上麵,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黑暗中發呆……
“哎喲,是夏小姐坐在這裏啊!我嚇了一跳!”
阿菊半夜裏被驚醒,出來就看到客廳裏縮著一道影子,心中一驚,正準備開燈,卻被夏言馨給喝住了。
“別,別開燈!”
“好,不開燈,夏小姐,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您煮點吃的。”
孕婦半夜裏餓肚子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阿菊說道。
“不用了,菊嫂,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黑暗中,阿菊也看不清楚夏言馨的表情,但是聽她的語氣,似乎很不高興,慢慢地走到了夏言馨的身邊,靜靜地站著。
“外麵……那個女人是誰?”
“夏小姐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就是現在沙灘上的那個女人,跟龍煜天一起約會的女人,是那艘大船送她過來的吧?她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你們都不是瞎子,應該看得到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聽莫尼卡說,她是龍先生的舊相識。上次來的時候,還讓我給她準備了一些烤麵包和牛排……”
“莫尼卡!!很好,原來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上次來?她來了幾次了?”
“這個……具體多少次我也沒有數過,反正她一周就來一次,有時候是兩次,都是這個點,半夜來,在海灘上停留著一兩個小時就走了。”
一兩個小時?這足夠了做很多事情了。
阿菊明顯感覺到夏言馨生氣了,“夏小姐,你不會多心吧?其實龍先生對你很專一的,他不會背著你做什麼的。我每次都看到他們隻是在沙灘上說說話,沒有別的舉動!”
“明白了,菊嫂,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哦,好的!”
阿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了一會,便是悄然地退出了客廳。
夏言馨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似乎還能隱約聽到那女人的笑聲,在夜色中有些刺耳,時鍾走動的卡嚓聲在不停地響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的燈亮了起來,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腳……
“怎麼搞的,你的腳受傷了,莫尼卡!”
龍煜天焦急地呼喊起來。
夏言馨這才從迷糊之中回過神來,白色的地板上已經流了一灘的鮮血,那血液早已經凝固,莫尼卡匆匆地拿著醫藥箱進來,龍煜天半蹲在她的麵前,手忙腳亂地幫她包紮著腳上的傷口。
“怎麼好好的在家裏睡覺,也會把腳傷成這樣子?”
看著她沉默不語,他早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手腳冰涼,這便又脫掉身上的西裝將她包裹成一隻棕子,然後抱著她上樓。
外麵有汽笛聲響起,應該是那艘船離開了。
夏言馨這才發現,龍煜天一臉焦急地看著她,反反複複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剛才出去了,腳是被貝殼紮破的,別大驚小怪的,其實沒有什麼的。”
“流了這麼多血,你說沒什麼!你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麼呢,不好好睡覺,深更半夜的往外麵跑什麼啊?肚子裏懷著孩子也不能安份一點嗎?”
他扯過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抱緊她,用體溫來溫暖她。
“你說呢?”她突然反問道。
“什麼?”
“你說不好好睡覺,三更半夜的跑出去做什麼呢?”
“你都看到了?”龍煜天沉默片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