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唐芳菲的挑恤,唐清雪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種孤立無依,悲觀而又絕望的小時候,那時候媽媽已經去世了,唐家由薛氏撐控著,她身體潺弱,孤身一人,麵對著尖酸刻薄的薛氏,她連做夢都是驚恐的,她害怕薛氏會害她,會像毒死媽媽一樣毒死她,這種深深的恐懼幾乎伴隨著她渡過了整個童年,而如今雖然她早已經翻身了,可是,此刻,麵對著唐芳菲,那種喉嚨被掐住的痛苦又重新浮現在心頭,仿佛唐芳菲已然化身成了薛氏的嘴臉,對著她各種叫囂指使,她已然卑微成一道憂傷的影子。
她嚇得身子微微一顫,很快她便清醒過來,有些人就像狗一樣,她越是追著你咬,你隻有奮起反擊,迎頭給她一捧,她也許才會忌憚著你,不會對你下手。
悲傷如流星劃過了心頭,唐清雪努力地將胸挺直了。
“去告訴他吧!他本來就知道我是夜煞的未婚妻,從一開始就知道……”唐清雪嘴角含著笑,經曆了昨晚那一夜,她必須選擇蛻變了,最珍視的東西都失去了,她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唐芳菲的臉色頓時變得變得很難看,剛才女傭就是百般的阻攔,不讓她過來挑恤唐清雪,因為暫時也討不好果子吃。可是一想到昨晚唐清雪與夜煞的恩愛,嫉妒的火焰就像一條毒蛇盤踞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控製,哪怕她根本不愛夜煞。
“唐清雪,你真不要臉,你是夜煞的什麼未婚妻?你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小三,情婦而已,供男人發泄的馬桶而已,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嗎?你還真當夜煞會為了你而舍棄我嗎?你這一生注定要永遠地活在我的陰影下,被我踩在腳底下,永遠不得翻身,明白了嗎?”
唐芳菲因為憤怒,臉色泛紅,聲音吼出來變得嘶啞,就像一個暴燥的沷婦,完全沒有了往昔的高貴優雅。
唐清雪突然笑了,“你真是讓你的母親失望,從小到大,她花了多少心血想將你栽培成為一個優雅而賢淑的女子,而你,骨子裏終究流淌著那般野性與放浪,永遠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優雅的貴婦,沷婦的劣根性還真是根深蒂固,也難怪了,你的母親出生在薛家,那本來就是一個粗俗而缺乏教養的家族,你的血液裏流淌著薛家人的不良血統。”
唐清雪的笑容徹底地激怒了唐芳菲,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生氣地揮手向著唐清雪的臉頰打了過來。然而還沒有等到她的手掌落下來,唐清雪的手已經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往後一推……
唐芳菲被推得倒退了幾步,她本來就穿著高跟鞋,身形站不穩,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
幸好身邊的侍女小言給扶住了,她回過神來,站穩了身形衝著唐清雪叫囂道,“你膽子真太大了,來人,把這個女人抓起來,拿皮鞭子狠狠地抽打。”
然而,她一聲令下之後,在場的女傭都沒有動,唐清雪隻是冷眼看著她笑,而小言卻在扯著她的袖子,“夫人……”
唐芳菲豈不明白小言的意思,然而,她並沒有占上風,怎麼會就這樣輕易地收手,狠狠一把推開小言,“你們沒有看到嗎?這個夫人敢對第一夫人下手,她也太囂張了,你們,一個一個耳機都聾了嗎?趕緊把她抓起來。”
的確,在這座城堡裏,唐芳菲是正夫人,唐清雪隻是一個沒有名份的情—人,以往她們肯定會站在唐芳菲這邊,對唐清雪下手。
但是昨晚以後,大家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很顯然的,唐清雪現在正是得寵,而唐芳菲隻是陡有虛名,所以,此時,大家都集體選擇了裝聾。
唐芳菲生氣地跺腳,正好此時老管家保羅帶著一群人匆匆地從大理石的走廊那端走過來。
保羅是夜家的老管家,自然是明白事理的,她急心上前,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保羅管家,“那個女人,她竟然敢對我動手,你趕緊把她給關起來,好好地教訓一下,還有沒有規矩了?這個家裏,到底是她大還是我大啊?”
按說本來就是兩姐妹,相煎何太急……可唐芳菲自幼被薛氏教導慣了,養優處尊,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根本沒有任何好感,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夜煞的寵兒,她更是容不下,恨不此時將唐清雪掐死才能舒心。
保羅管家聽完之後眨了眨眼睛,笑了,“夫人請息恕,兩位爭執還是不太好,不如您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你什麼意思?我還管不得她了?你就要由她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