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唐清雪聽完葉雲的話,驚得站了起來,那一瞬間,腦子裏有那麼一刹那的空白,他明明都已經轉好了,為什麼會突然間惡化了?
“唐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可能是不是紮破了什麼血管?”葉雲不知所措。
“你給我說說,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葉雲很恐慌,但還是會照著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下,“我就是按照你教我的過程,一步一步地執行,將銀針消完毒以後,按照著固定的穴位紮下去,就流血了,我當時就嚇壞了……”
此時,唐清雪還能感受到葉雲的驚慌,她深吸了一口氣,搖頭,“不是,那不是紮破了血管,你拖針的地方都是穴道,離血管很遠,可以說就算沒有紮準,也不可能刺破血管……唯一的可能是他的頭部已經癌變了。”
“那怎麼辦?”
葉雲慌得不成樣子,唐清雪站了起來,“沒事了,我得回家一趟,過幾天,我再跟你一起去看望他,好嗎?”
“嗯嗯……”
唐清雪不過是在皇家醫院停留了十多分鍾,又拖著一雙受傷的腳回家,一路上,腦子裏都是銀魂十九滿臉是血的樣子。
幸好這是深夜的街頭,車輛非常少,她這樣失魂落魄地橫穿馬路,竟然也沒有被車撞上。
回到唐家之後,她想立即就去找唐仕忠,但是那守門的保安死活不讓她進去,非要等天亮之後,她隻好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整夜無眠,第二天天一亮,她就馬上去找唐仕忠,本來那保安也是有再阻攔的,因為這麼早唐仕忠還沒有起床,在唐仕忠從皇家醫院退休之後,他便借著身體有恙,不再見任何人,包括唐家的所有人,他都是一概不見。所以此時那保安也是一再的阻攔,想再找借口阻止她的進入。最後她好說歹說,總算是說通了,被放了進來。
“大伯,救命啊!”
進門之後,唐清雪便看到唐仕忠穿著一身褐色的家居服,坐在起居室裏喝茶,老人看上去神色憂慮,不再像以前的那般精神,以前本來花白的頭發,竟然在幾天之間全部變成了銀霜似的。
她直接跪伏在了唐仕忠的麵前,唐仕忠的醫術是唐家的精髓,此時,連他都被閑置冷落了,可見,夜煌的下台,也正預示著唐家即將走向衰落……
“起來吧,孩子……”
唐仕忠一聲低沉的歎息,伸手將唐清雪給拉了起來,唐清雪含淚看著唐仕忠,“大伯,銀魂十九他現在情況惡化了,我懷疑是不是已經到了晚期。”
“這也是有可能的,你也是明白的,這種病,一旦複發了,就是無法控製了。唉,早先就告訴過你了,這家族病是沒有辦法根治的啊,你這丫頭雖然有一顆不屈不擾的心,但也要麵對現實啊!”
“大伯,真的沒救了嗎?”
唐仕忠仰頭看著外麵的天空,沉重地歎息一聲,“你看看外麵,這個世界早已經變天了,外麵那些老百姓,就算不得癌症,恐怕也活不長久了。國將不國,更何況一個螻蟻似的性命。”
“大伯……您真的要從此退隱嗎?”
“唉,孩子,你去吧!這件事情大伯真的幫不了你,你是一個好孩子。聽大伯一席話,趁著這些天還太平,你辦理一下出國的手術,去國外吧!這個亂世已經不太適合你了。我知道你是一心想治病救人,可是整個國家都病了,你救不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救你自己。”
“謝謝大伯,大伯的話我會銘記在心,清雪先走了。”唐清雪向著唐仕忠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此時,她的心裏沉甸甸的一直往下沉,整個人國家都病了她管不了,是,她的確是喜歡治病救人,但是現在她連自己最愛的男人也救治不了……
這種悲涼的感覺一直湧上了她的心頭,從唐仕忠的住處裏出來的,她雙腳如同灌了鉛似的,經過了那麼多的努力,竟然還是無法挽救他的性命。唐清雪低下頭,伸手觸碰到頸脖間那根項鏈,默默地看著上麵的那把鑰匙,瞬間淚流滿麵。
“喲,這大清早的,哭得這麼傷心,是不是死了男人啊?”一道揶揄的聲音傳來。
唐清雪心中一驚,將鑰匙項鏈飛快地塞進了衣服裏,這才抬頭,看到唐雲站在門口,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果然,還是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