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後,他們乘船離開望仙湖,去了集市,在一家麵館裏各自點了一碗麵坐下開吃,池暮聽說了時融說起的事“讓你跟她外出?貼身跟隨這種事不該是侍女嗎”
“還不知道,可能是見我長得英俊,帶著養眼吧“時融拌著麵。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池暮翻著白眼,這些天不停與幾個樂師排練新舞曲,手指都起泡了,果然任何喜好的事一點變成工作就是心酸了。
“你這手啊,待會兒回去讓小葉子給點藥…抹抹,別到時候彈琴彈得一手血”
“切,這是琴弦,你以為是紅線的絲線?”不過心裏其實暗暗為他注意到自己的異樣而開心了些。
“說起來,紅線如今怎麼樣了…是判定受罰了嗎”開吃,滿滿一口幸福!
“魏來妤不是說了嗎,紅線雖是妖,但所殺乃是朝廷重臣,還是當今聖上曾經的得力賢臣,還說不止這幾在之前的有些懸案似乎也能對得上是她幹的,所以還是需要移交刑部,交給某個更大的官親自審理”。
“嗯,那確實不是我們該管的事了,眼下還是要多打聽樂仙樓裏的事”
“這些天,我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八年前月仙樓規模還沒此時那麼大,發生了一場火災,不少人傷的傷死的死,還有幾個死而複生的,而且經曆一劫後再複生的人會與原來有所不同,如今這樂仙樓也算是浴火重生了,我還在想辦法打聽這份“死而複生”的名單”。
“不錯啊,做的很好”時融吃得不停,工作之後的辛勞讓人覺得一碗清湯麵也十分可口好吃。
“你又打聽到了什麼”池暮冷哼一聲問他“你這份活才是跑得最多的地方,也沒少見你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和那些姑娘們交好,就沒發現什麼有用的事?”
“我那是為了和她們打好關係…沒那麼多不正經的心思故意撩撥,雖然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事情”。
“我也沒說你不正經”才不是看不得他和別的姑娘嬉笑的,看他那副樣子都忍不住想給他一巴掌,想到這個池暮抬手看看自己的手,和時融早就消下去了的臉,莫非那晚喝酒了他調戲人家姑娘,自己看不下去打的?
穀流南吃完一碗麵,看他們兩聊完了,才開口說道“我也發現了一些,玉晚絕對不是普通樂姬”
“名動晟都的大美人,那當然不會是普通樂姬了”時融說
“她有什麼異常?”池暮知道他說的不普通絕對另有所指。
“她在試探我,而且她房內迷香…是一種能使人陷入意識迷蒙的那種”跟著葉硯北混跡久了,他也能分辨一些草藥功效,單是靠房內殘香或者泄出的淡香,他便已經聞到了。
“討好恩客,使用香什麼的對於煙花之地的女子來說,即便不是以賣身為主…大概也是謀生手段之一吧”
“那也用的不對,這種香使用得當能達到意識催眠效果…她不是為了討好客人,而是在催眠…”
“能被她首肯獨處點燈的恩客,絕不是市井小民,非富即貴其中更不乏一些朝中機密要職的官員,對這些恩客使用催眠效果的迷香…很難不讓人好奇,她用這些是想幹嘛“
時融聽完他的想法,便深思起來“或許我們是誤打誤撞,找到了突破口…雖然和隱匿的妖沒什麼關係,但和朝廷的事肯定脫不開”。
次日午時
時融按照吩咐在雪樓下等候,果然見玉晚一身翠綠衣裙,一手拿著幕笠,一手抱著琵琶緩緩走下來,作為小廝的時融便上前兩手接過她的琵琶,並先一步走向樓前停船處,然後盡量避免直接肢體接觸的用手臂讓她扶著上船。
玉晚坐在船中間,將暮笠戴上,卻又掀開半邊紗幕,迎頭看向晚秋刺眼的陽光。
他看著坐在船頭抱著自己琵琶的時融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小的…池融,樓裏的大家都叫我小池”當時說好要取別的名字,他一時間想不到好的便用來當初林近軒口誤喊的,與池暮的各自拆了換著用,一開始有些別扭不過被喊多了也就順耳了,這簡直像兩個人融和在一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