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堂屋大門被猛的推開。
“伯父。”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
趙知縣抬起來頭,用渾濁的眼神看著進來的人,他的侄子,安塞綠營千總趙德利。
趙德利嚇了一跳,原本精氣十足的大伯竟然蒼老如斯。
“伯父。”趙德利試探的輕聲叫了一聲。
“我沒事。”趙知縣擺擺手,可惜的是聲音十分的嘶啞。
“伯父,先喝口水,”趙德利連忙幾步跨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往邊上的茶杯倒了杯水,遞給趙知縣,“伯父,天塌不下來的。”
趙知縣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才緩緩說道:“黃守備竟然貪生怕死到如此地步,近百人居然被一個匪黨殺的不敢動彈。”
“對,黃守備整日就知道流連於青樓楚館之中,根本就不去打理軍營中的一切事物。這次安塞縣差點被匪黨占領,黃守備要占絕對的責任。”趙德利惡狠狠的說道。
趙知縣點點頭:“我這就行文於巡撫衙門,定要參黃守備的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之罪。”
“可惜的是,匪黨做大,你父親就要危險了。”半響,趙知縣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趙家堡現在有四挺賽電槍,分布於四麵院牆之上,匪黨就算是再多的人也無法打下趙家堡。”趙德利搖了搖頭說道。
趙德利想了想又說道:“侄兒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安塞縣城,匪黨就靠一個人就能將縣城鬧的個天翻地覆,如果匪黨傾巢而來,幾十條人槍齊射,僅憑現在安塞守備營的這些人馬,絕不會是那些匪黨的對手。昨日匪黨吃了甜頭,就怕他接二連三的過來大鬧一下啊。”
“我已經下令,四座城門交替開門。東門巳時初開門,巳時末關門;南門午時初開門,午市末關門;西門未時初開門,未時末關門;北門申時初開門,申時末關門。四門每次隻開一門,每門隻開一個時辰。如此每門的人流便會大增,那匪黨再來,若當著無辜百姓殺進城裏,便會造成百姓的無畏傷亡,那麼他們就會失去民心。他們想要造反,沒有民心,那麼就會跟我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趙知縣冷冷的說道。
“伯父好計策。”趙德利讚道。
趙知縣卻又是歎了口氣:“匪黨槍法犀利,可安塞守備營連鳥銃都沒幾把,若匪黨真的不顧百姓的安危執意強攻縣城,僅憑城裏剩下的這不足四百人的綠營兵,定難以守住。德利,不知你可有何計策可以守住匪黨的進攻?”
“這”趙德利也沒有想到什麼計策,隻是看到伯父那渴求的眼光,不由的心中一緊,連忙說道,“眼前匪黨的目標是趙家堡,據說匪黨想要先打下趙家堡,抓了我父親,然後將父親名下的良田分給那些狗腿子,從而可以拉起一支鐵了心跟他們造反的人。”
“趙家堡”趙知縣想了想,道,“趙家堡好歹有幾百人的洋槍護衛隊,為何不能出去清剿匪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