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鍾的海邊異常的寒冷,海浪一斷一續的拍打著礁石,冬就坐在礁石旁任由海浪打濕褲腳,瘦小的身板被海風吹得手都在發抖。
他時不時拿出屏幕上有裂痕的手機查看手機,嘴裏喃喃道:快了,就快了。
臨近快六點時,海邊已經有陸陸續續的趕海人到達。
“植秋,你看是日出呢。”
冬的手裏拿著一張已經破損的合照,另一少年的麵部因為手指摩擦已經看不太清,隻模糊的看到少年笑得很開心。
波碧蕩漾的海麵被朝霞映出如同玫瑰般美麗又危險。
等太陽全部升起,冬才從礁石上緩緩起身,白色襯衣的一邊就隨意的被掖在牛仔褲裏,白皙的臉上,沒有血色的嘴唇隻能看出憔悴。
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到口袋裏,漫無目的的走在海邊。
“哎呀,別搶我的貝殼。”
“才不嘞,你來追我啊。”
一陣嬉笑打鬧聲才將深入思念的冬拉回思緒。
他舉起手呆呆的和兩個孩子打招呼,他們也隻是捂嘴笑笑就趕緊跑走。
冬苦澀的笑了笑躺在沙灘上,早晨退潮的沙灘還是潮濕的不免的會有點冷。
他把自己蜷縮起來,雙手抱住自己也暖不了這樣的寒冷,意識漸漸的模糊,他掙紮著起來,一步又一步沒有任何猶豫的好像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植秋,你別總用後背對著我,你看看我,你快讓我想起了啊!”
“不好了,有人跳海了…”
海水淹沒他的身體,冰冷窒息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但也隻是掙紮了一下又放棄了。
逐漸失去的意識他看到了思念入骨的人,雙手拚命的想拉住,關於這個人的名字是清晰的,關於他的一切是模糊,海底好像有吸力一般想把他吸進海底。
冬看著漸漸遠離的海麵他就在那裏,隻知道不能再失去他,就拚命的往上遊終是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
冬被兩個趕海的人救了上來,倆人合力急救他嘴裏吐出了很多海水,喉嚨中最後一口海水吐了出來,嗆到鼻子裏都是,這種難受的感覺冬好像要把肺都咳了出來。
“小小年紀,幹啥不行有病吧。”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接受救命恩人的謾罵,鞠躬謝過並且保證不再做這種事情就往家裏走去。
回到家,冬抱著植秋的衣服,還是沒有憋住大哭起來,他感覺自己快受不了了,心髒好像被人用手攥住一樣心痛至極,思念至極,思念入骨。
帶著心痛的思念他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七點鍾,屋外的路燈若隱若現的照射在天花板上。
即使肚子饑腸轆轆,他也隻是喝了一袋過期的牛奶,看到蘋果還是拿起水果刀削了起來,身心疲憊的坐在陽台上,懷裏還是抱著植秋的衣服灰色的襯衫,在路燈若隱若現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冬一瞬間好像想起來了,回憶著他的最愛,他的所有,麵貌,聲音,相遇,相愛…
初遇時就在海邊,植秋站在礁石上注視著抽泣的男孩,他已經站在那裏半個小時了,這也太影響自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