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某個昏暗的地牢裏
周邊的環境由無數的大理石堆成,再經由石匠打磨平整,就連一絲連接的縫隙都看不出來,呈現一個規規矩矩的正方形樣式。
牆麵之上沒有任何掛件也沒有任何小洞和汙漬。
這四方都置一張桌子,上麵的擺放物件和擺放順序都完全相同:皮鞭、烙鐵、棍棒、夾棍、腦箍,帶刺鐵鏈以及用於照明的油燈。
同時四方各還有個架子,其東邊一個由石頭砌成一圈,中間調製燒紅木炭,偏後位置有一輪盤可用於捆綁手腳放置其上以做炙烤之刑;西方一側木架其上有兩鐵鎖,用於扣上腳踝處倒吊之刑;南方一側則反之,鐵鎖位於其下多設鐵鏈做老虎凳;而這北方,則是一個站籠,底部有一石台,石台下可添置碳火以做燙足之刑。
而在這樣的一個房間裏,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正被放置在其南側,上身赤裸,滿身鞭痕且深入皮肉,一塊黑色的疤痕烙印在胸口,手指發腫發紫指甲全無,更是佩戴一副巨大的石手銬,下半身則是血肉模糊到可見白骨,腳掌發黑顯然是焦了,腿已經可以用殘廢形容,頭發散亂且卷曲帶有焦味,滿臉的傷疤和血跡,雙眼緊閉,滿臉皺紋,看樣子先前的折磨已經讓他暈了過去。
四周現在隻有他一人,房間的環境完全密閉,沒有一絲光亮,如果不是樓梯下埋有延伸向外的管道,那麼光是進去裏麵也能把人悶死。
突然,地牢的門被打開,光是這一點聲響便引得房間回音陣陣。
一名綠衣女子提著一個兩層食盒,身後還跟著兩人提著燈籠進來,在點燃地牢裏的油燈後,緩緩走到了男子麵前。
聽到開門動靜,男子也是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挺準時啊。”男子虛弱的說道,但是語氣中還得有點調侃意味。
“當然。”女子回應,順帶打開食盒。
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呈現在幾人眼前,讓人垂涎欲滴,口水直流,就算是聞著味也會不自覺咽一口口水,但第四道菜卻是一道普通的西紅柿炒雞蛋,等打開第二層就隻有一碗米飯和一雙筷子。
先前跟隨進來的二人,其一跪趴在地上,綠衣女子直接坐上,另一人則端著食盒,小心的走到女子麵前。
“又來,每次都隻是看看,又不給吃,有意思嗎?”男子直接閉眼,有些不耐煩的對著綠衣女子說道。
女子並未搭理,隻是在其麵前慢慢用膳,每次夾菜時還特意朝外伸一下才放在碗裏。
“喂,你過分了吧!”男子虛弱的說道。
“那你肯說了嗎?都是一家人,我們的關係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再說了,帶個累贅對你沒好處,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呢?”女子吞咽完嘴裏的飯後說道。
聽到女子的話,男子徹底閉嘴,把頭偏到一邊,對其不做理會,而女子則似乎早已知道結果,停頓一會兒之後再次埋頭吃飯。
時間慢慢過去,這段時間裏攪動碗筷的聲音和咀嚼聲在地牢裏遊蕩,一盞茶時間過後,聲音戛然而止。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吧!當年從宮裏帶出來的孩子被你養在什麼地方?”
綠衣女子語氣平和的開口,言語中透露著一絲慍怒,但男子依舊不搭理她,把頭側到一邊。
“好,很好!”
“你不是說不給你吃嗎?好,這麼久了,我就讓你嚐嚐鮮!”
女子走上前,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匕首,手指輕輕觸碰男人那破爛不堪的小腿,對著一塊較為完好的地方一刀下去,將其血肉給割了下來,捏住男人的嘴,強行將血肉送進他的嘴裏。
“唔…唔……唔……咳咳咳!”
女子在確認男人吞咽下去之後,甩了甩手,對身後兩人吩咐道。
“同往日一樣,鞭刑半個時辰,炙烤一個時辰,再加倒吊半個時辰。”女子說完,甩了甩手,讓其中一人收拾食盒,另一人留下。
等完全收拾幹淨後,綠衣女子便走出了地牢,看著自己左手袖子上粘上的一小片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