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溫聲開口道,
“王爺,皇上並沒有限製我們在這裏的行動,對於三殿下,我們倒是可以伸展開拳腳對付。”
畢竟,皇上並不在意魏朗,在保證自己被需要的前提下,殺掉魏朗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既然如此殺了他又何妨呢?
魏燼讚同的點了點頭
“我那父王估計巴不得我和魏朗都死在這裏才好呢,他隻想讓太子順順利利的繼承他的王位。”
“但是王爺,我們也並非一定要和魏朗爭奪的魚死網破。”魏朗如今被眾多的高手層層保護著,若是要真的置他於死地,自己怕是也要自損八百。
這次任務,暗衛的數量太少,反而是王爺處處要暴露於明處,蘇芩不想承受半點失去魏燼的風險。
“我們行事最重要的是安全穩重,所有人都沒有傷亡。如此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與魏朗一同回京。這樣一來,聖上也會因為需要我們對於蘇貴妃的牽製,不敢動我們。”
魏燼仔細思考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並不認為這件事具有長期的可行性。
“我雖沒有謀反之心,可父王若是能殺了我,是絕對不會留我的活口的。我若是不殺了魏朗,魏朗也絕對不會放過我。我手裏拿著的漠北軍,永遠是我最大的後盾,也是我最大的招難旗。”
魏燼知道此行是有一定的風險的,可自己的哪一步沒有風險呢?若是想要給芩芩,給兄弟們一個安穩的生活,有些風險必須要冒。
“芩芩,無論在位上的是誰,最容不下的就是我。他們不肯放我回漠北,也不肯留我在京中。我會在盡力保護所有人的安全的情況下,給所有兄弟都謀一條生路。”
蘇芩知道再怎麼勸說,魏燼都會堅持自己的看法。他不想魏燼受到任何的傷害,也不想魏燼去做這些事情,卻也會在魏燼堅持要做的時候支持他。
蘇芩摸了摸魏燼的頭,“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
魏燼和蘇芩在客棧裏走了出來,順路去上次酒樓裏遇見的王虎和賈方明的胡同裏看了一遭。
本來他們以為,城裏鎮上有好幾處施粥點,理應不會在胡同裏看見很多人。可是現在胡同裏,漸漸升起的炊煙,在門檻邊上練習走路的小孩,顯然是沒有受到施粥的任何影響。
魏燼彎下腰問一個正在做針線活的老婆婆
“婆婆,我看著告示上都說在施粥呢,您老人家怎麼沒去啊?”
老婆婆抬頭打量了一眼魏燼
“小夥子,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外鄉人。我們賈灘鎮施粥,從來都是和我們這些貧民百姓沒有關係的。那東西是要官冊的,估計也就知府能吃上幾口。”
賑災的粥,不分發給老人,不分發給失去親人的孤苦無依的百姓,卻要給政府官員?
魏燼謝過老婆婆後趕到了施粥的地方,在遠處就能看見不到十人站在施粥的棚前邊,各個穿的雍容華貴,膀大腰圓。
而魏朗坐在一旁的轎子裏,吃著侍女遞過來的水果。
魏燼沒想到,魏朗做到了這副樣子,喝到粥的官員,也能做到匍匐在魏朗的轎子旁,去歌頌他千秋的功德。
魏燼注意到了魏朗轎子旁,一身黑衣,滿臉不耐的男人。看著不像是沂決國這邊的麵孔,硬朗的長相,在陽光下,有些藍灰色的瞳孔。
“芩芩,魏朗轎子旁的男人,是你說的西海子嗎?”
蘇芩順著魏燼的目光看過去,恍惚間好像是和他對上了眼神,嚇得蘇芩心裏一顫。
蘇芩下意識躲開了西海子的目光,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他和魏燼都是喬裝打扮才敢上街的,更不用說他和西海子都很多年未見了,如今的相貌,與那時也已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