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問他的。”溫晚愣了愣,“不可以嘛?人類認識的時候也會互相問對方的名字。”
“……”謝隋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很好的話反駁,總不能說他計較這樣一件溫晚去問別人名字的小事。
事實上他計較得要死。
想不到好的解釋,謝隋也隻好轉移話題,“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麼收獲,要去找那隻狐妖嗎?”
話及此,謝隋默默瞥了眼還在溫晚床上昏迷的周懷瑛,陳述:“反正留在這也不是安全之策。”
溫晚想了想他們以後的關係,總不能現在就產生誤會,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於是她硬著頭皮開口:“周懷瑛保護了我。”說是周懷瑛保護,事實上是係統的保護機製。不過沒人能發現這點,她幹脆就這樣答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容易出破綻,於是幹脆低下了頭。
謝隋皺起眉,話裏帶著些古怪的情緒,“……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要袒護他?就因為他和你早認識一些?”
他並沒有在意那句保護,而是更在乎溫晚對周懷瑛的態度。
而恰巧溫晚的重點也偏了,她現在對情緒的感知拉到滿,生怕身邊又有人被狐妖影響啃她一口,所以在感覺到謝隋不對勁時她警覺地抬起頭。
那張小臉藏不住事,謝隋自然也看破了溫晚的想法,他平淡地回道:“沒被影響,我沒他那麼不設防。”解釋著,還又拉踩了周懷瑛一波。
“哈哈……被你發現啦。”溫晚幹笑兩聲,打消了緩和兩人關係的想法,“我們快去祠堂吧,他現在應該和我哥哥一起在祠堂。”
“你哥哥?”謝隋開口。
由於沒有原身的記憶,溫晚隻能模糊地從係統曾形容她家庭環境時用的“萬千寵愛”這種詞彙開始猜測:“嗯,哥哥對我很好,平時會給我帶些新奇玩意兒,脾氣也很好,有時候我們兩個一起犯了錯也會袒護好我。”
她盡量回得模糊一些,希望能應付過去。
結果下一刻,溫晚的身體像是不受控了一般,嘴上不自覺繼續說了下去:“那是我最好的哥哥。”
“……怎麼哭了?”謝隋掏出溫晚的那塊手帕,幫她擦了擦劃出來的眼淚。
也是這時溫晚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她原本想回“不知道”,想控製自己的眼淚停下來不再哭,卻越哭越凶了。
“嗚……”連解釋都說不出,她開口就是可憐的、像貓兒一般的嗚咽聲,聽的人心一緊,“哥哥平時待我最好了,今天卻說我以後不是他的妹妹……”
溫晚止不住的悲傷,心底都帶著陣陣絞痛,哭得一抽一抽的。
大多數人在遭受太大刺激的時候情緒不會第一時間表現出來,而是後來突如起來的情緒反撲,會讓這個人徹底陷入痛苦的情緒裏難以自拔。
謝隋也慌了,從沒人在他麵前哭得這樣慘,何況是自己在意的人,他一時慌了神,腦袋一團亂麻。
最終還是溫晚主動撲進了謝隋的懷裏。
他僵硬的手原本落在半空,過了許久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像一座大山的安慰。
這溫馨又催人淚下的一幕就縮在那樣小小的一個畫麵裏,畫扇支著腦袋,還把聲音外放著,好讓季簇能聽見。
畫扇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抽抽嗒嗒的小姑娘,笑著對季簇說:“真是殘忍啊,對和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親妹妹都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我都擔心你跟我去了妖族會不會捅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