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的探子來報,運糧隊伍將在五日內進入滄州境內,去往平武關有一個險關必過,那就是當初白亦辰遇襲的翠鬆穀,由於此穀在大周境內,往年都相安無事,這也讓運糧的隊伍多少有點有恃無恐,放鬆了警惕。
白亦辰此回的計劃分為兩個部分,首先就是吳將軍的先鋒軍500人假扮成山匪,事先在道路兩旁掩埋陷阱,並且挖了淺溝將火油倒入,再鋪上樹葉樹枝隱藏。之後就是將人分為四份,兩旁山側各安排200人,均手持新式反曲弓。剩下的人分為兩部分,等運糧隊進入陷阱後迅速驅使戰車將兩端道路截斷。
吳承彪的人馬在翠鬆穀設好陷阱後,已在山裏等了一日。探子每半個時辰都會回來報運糧車隊的行蹤。當最後一名探子稟報車隊還有半炷香的時間就入穀後,吳承彪吐出叼在嘴裏的青草,吩咐手下做好接敵準備。
果然很快一隊十餘人的騎兵出現在視線內,帶頭的是一名身穿黑甲,披著紅色披風的將領。但是後麵沒有運糧車的蹤影,吳承彪知道這幾個騎兵是先鋒,負責探路的,所以他對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示意讓所有人繼續等待。而路上的幾個騎兵似乎沒那麼小心,慢慢的騎著馬邊說邊笑的走著,直到這隊先鋒快走出包圍圈時才停下來,對著來時的方向不停揮舞旗幟。
後麵車隊收到指令後,才開始慢慢進入了穀中,整個車隊由4、50輛馬車和上千護衛組成,護衛大多都是步兵組成,騎馬的人並不多。隊伍拉得很長,要不是吳承彪命人將路兩旁的陷阱埋了好幾百米,那包圍圈肯定會出現缺口。
當車隊最後一輛車進入包圍圈後,吳承彪迅速對身邊一名校尉打手勢,這名校尉取出一隻響箭搭在弓上,朝著天空用力射去,原本寂靜的山林上空響起了一個明亮的哨聲。而隨著哨聲,一支支燃著火焰的箭矢射向道路兩旁倒滿火油的溝壑。瞬間整個山穀道路邊就燃起了一道高約數米的火牆。車隊的護衛開始慌亂起來,有將領大聲喊衝出去,然後他們看到在道路盡頭,有幾輛戰車已經橫阻於道路當中,車後清晰可見幾個山匪模樣的人將馬車也點燃了。護衛們看前路被斷後,紛紛想要撲滅道路旁的火焰,但是當他們靠近路邊時,卻恰好觸發之前埋在地下的陷阱,一個個陷阱彈出,有些護衛躲避不及直接被陷阱上的尖刺洞穿身體。後方的退路也同樣被截斷。就在護衛隊的士卒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跑時,從山穀兩側飛出數百箭矢,無情的收割著生命。部分護衛躲在運糧車旁,幸免於難,有頭腦清醒的將領命令護衛用弓箭反擊,可是首先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山穀兩側的山匪,隻能漫無目的的朝著樹林裏射箭,更別說山匪用得是最新的反曲弓,在射程和精度上比護衛隊的製式弓強上不止一倍。護衛們的箭矢飛到半路就掉落在地上,根本對山匪造不成威脅。
就這樣,藏在山上的匪徒們根本沒有露麵,在盞茶的時間過後已將運糧的官兵殺得七葷八落,剩下的人早已無心戀戰,抱頭鼠竄。吳承彪看敵人的有生力量十不存一,立即下令手下官兵向山下衝去。這些在山裏以逸待勞的人向一群慌不擇路的逃兵開始進行無情的殺戮。還有些運糧官兵鼓起勇氣反抗,但是當他們真正與下山的悍匪接觸時,才發現,自己手中的刀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眼睜睜看著對方三兩下就能將自己手中的刀砍斷,這還怎麼打?於是有一個人帶頭,接著陸陸續續就有許多守軍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然而世事無絕對,還是有些護糧的士卒趁亂衝了出去。有的是往平武關方向,有的是往來時的方向。那些往回跑的士卒運氣要好些,不像往平武關跑的人,他們也就剛跑出去幾裏路,迎麵就遇上了白亦辰和他的鳳鳴軍。白亦辰將這些逃兵綁了之後一起帶回到了翠鬆穀。
翠鬆穀的戰事已經停息,吳承彪正在命人打掃戰場,抓緊時間將沒有損壞的糧車趕回基地。白亦辰帶隊來到穀內,他下馬走到吳承彪麵前行了一禮道:“末將參見吳將軍。”吳承彪看到是白亦辰到來,也不裝什麼悍匪了,直接一把扯掉臉上的麵巾哈哈大笑,並且雙手用力的拍打白亦辰的肩膀說:“哈哈哈哈,爽快!這仗打得真特麼爽快。難怪你小子敢在王爺麵前打保票。”白亦辰被他拍了幾下感覺整個肩膀都快碎了,呲牙咧嘴的揉揉肩膀說:“將軍,抓緊時間運糧吧。其他事咱們回去再說。”吳承彪沒有耽誤,催促著自己的手下加快速度,自己翻身上馬跟白亦辰往基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