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葉夕瑤前腳剛到王府門口,白易安便帶著李氏上門了。
“小主子,需要我們……”
“不用,我自己來。”清雲和清雨趕忙阻止,葉夕瑤卻微微搖頭,示意他們退後,然後便邁步迎向白家母子,笑盈盈的行禮問候,畢竟這是王府門口,人多眼雜。
白易安今天吃虧了,自然火氣大的很,當下一見葉夕瑤,便指著她,怒道:“白若煙,要是你跪下求饒,本少爺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次!否則……”
白易安威脅的瞪著葉夕瑤,然而她依舊淺笑盈盈,隻是眼底卻劃過一抹寒芒,同時微微側頭,掃了李氏一眼。
“阿娘腳步真快,我這吃個飯的功夫,二位就到了,可真是有勞了。”她聲音輕柔,但卻暗含譏諷。
“阿娘看煙兒許久不回將軍府探望,你弟弟回來了,也沒見你出現,如今還惹出這麼多事來,讓你弟弟顏麵掃地!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李氏一派賢惠關切,可話語間卻夾槍帶棒。
葉夕瑤聽得明白,當下也不爭辯,反而點了點頭,應聲道:“嗯,阿娘說的是,都怪煙兒不懂事,隻是弟弟回來的消息,白府也沒人來通知我,所以沒來得及去看望,讓你們擔憂了,實在抱歉。”
“白若煙,你少假惺惺了!我可是隨同如今的安王回來的,雖然因為國事,不得不簡單迎接我們,但京城誰人不知,你竟然還擺出一副高貴模樣,簡直令人作嘔!”白易安越發囂張的說道。
葉夕瑤臉上依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欲開口言語,卻突然目睹一道箭矢從她身後飛來,毫無征兆地直插在白易安腳下。
突然的變故把在場眾人嚇了一跳,看向箭射來的方向,就見不遠處的王府門樓上,一襲玄衣錦袍的謝逸辰倚欄而立,墨玉般深邃的黑眸,仿佛凝聚了萬載冰川,陰沉的盯著這邊。
葉夕瑤轉過頭看向白易安,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在說:看到沒?有人護著我呢!
而就在這時,謝逸辰已然一躍而下,然後緩緩走向他們,最後停留在葉夕瑤身旁,隨即抬頭看向李氏,冷聲道:“白夫人這是何意?”
謝逸辰的神情冷冽而傲慢,渾身散發出尊貴淩人的氣勢。
“侯爺,這是我們家事,不用你操心。”李氏臉色微變,連忙說道。
李氏顯然有些懼怕謝逸辰,可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果然,聽到這話,謝逸辰臉色一僵。
而此時,葉夕瑤卻揚唇一笑,挽住身旁謝逸辰的胳膊,然後看向她,說道:“您當初說過,這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我都嫁入侯王府那麼多年了,不知您口中的家事指的是哪個家的事?”
“你……”
葉夕瑤打斷李氏的話,隨即笑眯眯的看著她,道:“難道是白易安的事?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受害者,您可知道您這位寶貝兒子今日騎著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險些傷了我,我都還沒讓侯爺替我做主呢!”
說著,葉夕瑤嬌美動人的雙眼微眯,看著李氏說道:“阿娘,咱們是一家人,您不能總是偏袒白易安吧,我弟弟什麼性格,難道你不清楚嗎?他從小被您捧在掌心裏長大的,脾氣驕縱,任性妄為,如今更是騎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您說,這要是傳出去,丟的是誰的人?!”
葉夕瑤說的誠懇而認真,甚至帶著些微的委屈之色。
可落在李氏耳朵裏,卻覺得刺耳無比。
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就像狠狠扇了她兩巴掌似的,眼看圍觀的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李氏臉色愈發鐵青,但礙於謝逸辰在場,終究不好再多說,唯有冷哼一聲,然後拉起白易安就往外走,臨走前撂下狠話:“煙兒記得常回家看看!”
白家離開。
待確定他們徹底走遠了,葉夕瑤才鬆開抓著謝逸辰的手,低眉順目的對著他福了一禮,說道:“多謝侯爺。”
謝逸辰沒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她,半晌後忽而薄唇一抿,露出一絲淡笑。
“長本事了。”
葉夕瑤抬頭,莞爾道:“承蒙侯爺誇獎。”
謝逸辰聞言笑了,接著收斂笑意,轉眸看向白家人離開的方向,隨即轉頭看著葉夕瑤,問道:“可有受傷?”
看著他關心的神態,葉夕瑤眼波流轉,微微一笑:“小傷而已。”
其實根本沒受傷,但她另有打算。
謝逸辰並未聞到血腥味,但想著白若煙的身體本就有毒在身,所以仍舊不放心,於是拉著她就往府內走去。
葉夕瑤見他神色些許慌張,看了一下被他拉著的手腕處,挑眉笑了笑,隨後跟著他來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