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歲序,恰似晨露,今朝歡愉,明日何去?
稷下學宮
我的書案邊突然空出來一張書案,大家說,寄歡(原來書案的主人)沒通過上學期的考核,被退到低年級重新學習了。
我知道這稷下學宮考核要求嚴苛,且各班人數也有規定,但寄歡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通不過考核,她本是一民間女,頭懸梁錐刺股的好不容易打敗上萬人考進這最高學府,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且她的願望就是早日畢業,參加官員選拔,入朝為官。
天資聰穎再加上刻苦勤奮年年穩居前十的她,哪裏會通不過這考核,
除非有人說服她,讓她甘心留級,
這整個學院有且隻有一人會這樣費盡心思。
我用尋鴿(入學宮不得帶奴仆侍從,尋鴿是可以幫助學生老師快速找到想要找到的人,還可以傳音)邀長武澈到陵羊澤一敘
我在陵羊亭中布好茶水,見長武澈到了招呼他坐下,道“阿澈哥哥,蘭兒近來有一惑,絞盡腦汁也不得其解,煩請哥哥為妹妹解惑”
“難得有阿蘭都想不通的問題,說來聽聽,不過不一定保證我能想出答案,畢竟哥哥這腦子可不好使,啊哈哈哈。”長武澈笑了笑,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蘭兒好奇,寄歡是如何甘心留級的,她平日可是天天念叨一寸光陰一寸金的人”
聽到我提寄歡,長武澈微微向前傾,看著我的眼睛說
“阿蘭這麼篤定?這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的,萬一是那寄歡狀態不好,沒考好也說不定?”
我也向前微靠,眼眸帶笑,道
“阿澈哥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耍嘴皮子,但可惜我們都長大了,再耍嘴皮子可沒人還會覺得你可愛喲”
我收起眼角的笑意,身體又向前靠了靠,
“明明你我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長武澈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慌得是第一次與琅琊蘭如此近的距離,和她的步步緊逼
長武澈垂下眼眸,定了定心神,緩緩開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寄歡的母親在一年前生了場重病,沒有錢去醫治,我當時正好在茶館喝茶聽同門說了這件事,便順手幫她請了大夫給她母親看病,隻可惜,這人啊,最後還是走了,
我見她天資卓越,又給她資助了一些錢財,一來好讓她母親早日入土為安,二來又能保證自己讀書生活
然後又安排她弟弟去校場學武,讓她能在學院無後顧之憂。
況且我又沒有逼迫她這樣做,隻是之前在她麵前提了一嘴想與你同行罷了。”
“阿澈哥哥還說什麼自己腦袋不好使,我看阿澈哥哥聰明得很嘛,”我緩緩將身體後靠,恢複了姿態,
“阿澈哥哥為了我編瞎話一套一套的,真是令蘭兒受寵若驚,依蘭兒所見,這世上可沒有這麼多巧合,事在人為。”
聞言長武澈笑了“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妹妹法眼,是,
是我找人給寄歡母親下毒的,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們班裏隻有她最好下手,原本想砸錢讓她退出,
但奈何她是個執拗的人,我派去的人皆叫她打了回來,看在她讀書不易我也隻是讓她留級罷了,我也對她做了彌補。
蘭兒,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明明每次都收下了食盒,我在等你的回信,但你一封都未曾回過,
我知道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的心意,
我也不強迫你,就想在你身邊待幾年,就當是陪我說說話也行。”長武澈說到最後,眼眶微紅,整個可憐模樣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