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玨心中有些不舍,但也知道現在不分開之後遲早也是要分離的,對方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他也伸手想摸一摸司昭的頭,卻被司昭躲開了。江玨也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一切小心。”
剛說完,七八道流光就落在了不遠處,都是神藥嶺的弟子,為首的人像是鬆了一口氣道:“司師叔,終於找到你了。”
看這架勢,怕是神藥嶺大半的都來了,江蘭溪掃了一眼,沒有之前在狹縫那邊神藥嶺帶頭的少年那一行人,這應該是神藥嶺的另一波人?而且隊伍裏也沒有司南司北兩人。
不過他沒有點破。
對麵的人應該是認出了花銳,對他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對著司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道:“司師叔,幸好你沒事,現在秘境裏發生了不少變化,很危險的,大家一起走,最為穩妥,祝流霜那邊我也打了招呼,約了地方會合。”
司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淡淡道:“知道了。”轉頭對著江蘭溪幾人戀戀不舍的小聲道:“我就先走了。花銳,你放心好了。我這邊也盡量注意位置,如果有機會,就聯係你們。”他沒有說的太明白,但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花銳擺了擺手,不在意道:“你去吧。”心裏想的是,神藥嶺一群弱雞膽小鬼,說出去估計也不敢去爭。
司昭轉身走了。他的身影矮小,漸行漸遠,背影看著卻似乎哪裏變了。仿佛多了一種莫名的‘王八’之氣。
他沒有回頭,幾人自然也就看不到他臉上的變化——藍黑的虹膜變得銀灰,瞳孔深處黑色褪去留下一圈死寂怪異的海藍,毫無光亮。
唇色變得淺淡,嘴角一抹若隱若現的驕矜森冷的笑意。
他拿出一條白紗慢慢擋住眼睛,輕抬下巴,稚嫩的語氣與剛才完全不同,語氣輕輕的,卻冰冷攝人:“走吧。”
那幾人似乎並沒有多注意他的變化,臉上帶著一種完成任務,如釋重負般的笑意,對著花銳幾人道:“多謝諸位了。告辭。”
說著一行人便迫不及待的帶著人離開了。
花銳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走了,突然道:“虧了虧了,他們的懸賞也沒給,怪不得溜得這麼快,一群騙子!”
祈放道:“算了。報信的又不是我們。”
神藥嶺能找到這裏,說明是那三人之前偷偷報的信,他們知道報信的人不是他們,肯定不會給什麼懸賞了唄。
花銳不滿道:“就算不想給懸賞,至少也得表示表示,哼,一群王八蛋,二話不說就跑了,沒半點仁義的東西。”
祈放無奈,誰讓對方是丹修呢,振一呼百的,向來隻有被巴結的份,沒有看他們人少打劫就是好的了。
花銳看著他們坐著法器離開的方向,摸著下巴狐疑道:“我感覺剛才司昭好像哪裏怪怪的,你們覺得呢?”
祈放想了想,道:“是感覺哪裏不對勁。不過也說不上來。”
江蘭溪卻是隱隱想通了之前關於司昭的異常。
司昭的身體應該是如同一個容器的存在,有兩個“個體”控製,一個是某個人的分身——一號,另一個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二號,也有完整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