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臉被打腫了，不好意思回五王府，怕被王府上下的人、尤其是那些剛入門的小妾笑話，隻能灰溜溜地回了相府。
“我的乖女兒，你臉怎麼了？”丞相夫人看見她臉頰上一道道紅痕，心疼極了，“五王爺打你了？”
沈知意看見楚氏的那一刻，沒忍住哭了出來，搖了搖頭，“不是，是沈南意。”
“反了天了，她什麼賤蹄子，敢打你。”楚氏雙手叉腰，臉上的凶狠仿佛要把人殺了。
“母親，我覺得沈南意變了一個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還不是仗著那個宋言之給他撐腰，要不她敢這樣嗎？”楚氏趕緊拿來上好的藥敷在女兒的臉上，“等你爹回來，讓他幫你主持公道。”
沈知意點點頭，拭去眼角的淚。
半晌，丞相和其他大臣商討政事結束，一回來，楚氏就拉著他去沈知意的屋子裏。
沈知意一看見她的丞相爹，裝得滿腹委屈，眼淚嘩啦啦地掉。
往常在她剛掉下第一滴淚的時候，丞相就會上前安慰她，然後為她主持公道，可這次她哭了兩分鍾了都還沒等來丞相的安慰。
沈知意有些懵地抬頭看向門口的人，丞相似乎也覺得不妥，可他腦子裏都是沈南意說的話，這些天他仔細想過，竟真覺得這女兒和自己沒有相像的地方。
但沒有證據，他也隻能先這樣維持現狀。
“怎麼了女兒，誰欺負你了？”丞相上前，坐在她的床前。
“爹，你看我的臉，被妹妹打的，疼死了。”沈知意把自己的胖臉湊上去，上麵的手印清晰可見。
“她為何打你？”丞相發問。
這話把沈知意問倒了，因為爹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以前會直接指責沈南意是個野丫頭，沒教養。
沈知意也沒合計好，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理由。
“是不是你去招惹她了？上次你流產誣陷南意，她都沒追究你。”丞相居然第一次站在了沈南意的立場上。
沈知意淩亂了，迫於展示自己的可憐，又把臉湊在了丞相的麵前，“爹，她打得我好疼，臉都腫了。”
楚氏也在旁邊附和：“是啊，知意剛流產，身體都還沒恢複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沈知意這次臉湊近，丞相又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的好女兒是雙眼皮，而他和楚氏都是單眼皮，光這一點就不像。
沈南意雖然也是雙的，但那是遺傳她母親，那沈知意呢？
但是這年代關於基因的研究可以算是幾乎為0，丞相並不能因為這個斷定沈知意不是親生的。
可這個突然的發現，讓丞相的心又沉下去幾分，“知意，你的雙眼皮挺好看的。”
沈知意也不知道爹為什麼突然說了這句話，但聽見別人誇她，她是開心的。
而楚氏聽見這話，臉色不可察覺地變了一下，心中大感不妙，但轉念一想，這件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她不說就沒人知道，想到這又放下心來。
丞相走了之後，沈知意用力地捶了下床，不甘心這次丞相沒為她主持公道。
“母親，我心有不甘啊。”
楚氏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明天我把沈南意約來府裏，為你出氣。”
“您要做什麼？”
丞相夫人邪魅一笑，“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我就讓她失去什麼。”
楚氏計劃得好，要是沈南意失去了貞潔，六王爺肯定不會再要她，她就沒了依靠，而且相府也會以她為恥，那時候看她怎麼辦。
……
第二天一大早，六王府。
沈南意剛起床，揉了揉自己的腰，昨晚被宋言之折騰得夠晚的。
舒月就跑到她麵前：“王妃，相府讓您中午回去吃飯，說是為昨天的事情給您賠罪。”
女人聽了這話，嗤笑一聲。
屋內的宋言之自然也聽清了，走過來攬住小王妃的腰：“不去。”
“就是，賠罪不登門賠，怎麼還要我回去？”沈南意對著舒月：“告訴他們，要是有誠意就到我這來。”
那邊楚氏聽下人傳了這話，氣得牙根癢。
“母親，我就說沈南意大變樣吧，以前她敢不來嗎？”
但再氣，楚氏依然在下人麵前保持了虛偽笑容，“那便從庫房挑點東西送去六王府吧。”
楚氏也意識到了沈南意今非昔比，“知意，你今天先回去吧，別讓王爺在家等著急了。”
“我不回去”，沈知意很不悅，“王府裏沒人在意我，我回去幹嘛？”
“荒唐，你原配就不用在意那些，早日重新懷孕生子才是正事，妾室再多又能如何？”
沈知意被楚氏一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楚氏昨晚就感覺丞相對她不坦誠了，她大感不妙，隻能寄希望於這個女兒的肚子了，真等東窗事發的那天，好歹還有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