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齊慎的這兩天,支玉笄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對方的樣貌。
她忽然覺得,自己夫君不但生得眉炬目秀、棱角分明,而且屏息靜氣間,還有一股睥睨凡俗、淩駕群英的氣質。
與崔瀣那種文弱書生的感覺迥然不同。
支玉笄越看越覺得心中歡喜,同時隱隱懊惱,自己先前到底是怎麼想的,放著這樣的丈夫不珍惜,竟讓一個婢女搶了先。
想到這裏,她當即紅著臉,聲如蚊蠅道:“夫君,夜深了……我們回房中就寢吧。”
齊慎此刻猶沉浸在與支玉笄的對視中。
雖說對方的脾氣不對胃口,但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暗自訝歎,自己娶這個媳婦,相貌端的是十分養眼。要是生在後世,指不定有機會做個明星。
驀地聽到支玉笄開口,邀請自己回房歇息,他先是愣了一愣,隨後語氣低沉,試探著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麼?”
聽齊慎居然這麼問,支玉笄咬了咬嘴唇,大著膽子走上前來,伸手環住他的腰,接著又將臉埋進他的胸口,隨後仰起頭,臉色滾燙道:
“夫君,這樣你信了嗎?”
齊慎低頭望著懷中佳人,隻覺得身下某個地方蠢蠢欲動,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欲望,冷聲道:“怎麼,不想你的瀣哥哥了?”
支玉笄怔了怔,立刻意識到,自己當日在監獄和崔瀣的談話,全都在齊慎的監視中,心下既愧疚,又害怕,同時也隱隱有些難過。
臉色漸漸由紅轉白,接著竟又嚶嚶地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你還是回去吧。”齊慎最受不了女人哭,當即心煩地擺了擺手。
“我不。”
支玉笄本就是來找齊慎緩和關係的,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慌亂不已。
哽咽了片刻,竟主動伸手勾住齊慎的脖子,踮起腳尖向他湊近,對著他的嘴唇又親又啃。
“唔……”
齊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被人強吻的一天,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卻不巧碰到了身後的桌案,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了上去。
支玉笄見狀,順勢趴在他身上,一麵親吻他的臉龐、脖頸,一麵用自己雙白皙稚嫩的手掌,穿過衣裳縫隙,不認方向地在他身上撫摸。
“臥槽……我被強了。”齊慎腦海中一片空白。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來不及多想,緩緩咽了口唾沫,當即反客為主,將對方整個人扳過來,壓在自己身下。
沒過多久,兩人便緊緊擁在一起,向旁邊的矮榻倒去。
“哎呀……”
事情進行到一半,支玉笄悶哼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仰頭望著齊慎,眼淚婆娑道:“夫君,怎麼辦,我,我忘了拿白帕。”
在古代,白帕是新婚女子,用來證明自己是完璧之身的物證,之前蕊兒便用過。
齊慎正在興頭上,雙手捧著她的瓜子小臉,搖頭道:“拿什麼白帕,你就在我麵前,我難道看不見嗎,哪兒都不許去!”
對方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
良宵苦短,二人龍鳳和鸞、行雲布雨,從二更一直戰到五更。
這一戰,齊慎幾日來心中積攢的怒氣,徹底得到了釋放,待到雲銷雨霽後,他隻感覺自己像是搭進去半條命一般,渾身輕飄飄的,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支玉笄的情況亦好不到哪兒去,對方初曉人事,哪裏受過如此折騰,戰況激烈時,甚至幾度將近暈厥。
兩人都累得不輕,一直到翌日下午方才蘇醒。
…
轉眼又是數日,年關漸漸散盡,時間從大唐廣明元年翻頁,來到了中和元年。
“主公,朝廷那邊派使者給咱們傳消息來了。”
“哦,什麼消息?”
“蔡州刺史秦宗權,不,現在已經是奉國軍節度使了,對方與河中節度使王重榮兩人,已答應重新歸順朝廷,並準備和忠武軍節度使周岌一起,發兵關中。”
這日清晨,齊慎正在書齋批閱文書,親兵什將謝彥章忽然來報。秦宗權、王重榮,周岌等人,在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的說服下,已全部回歸了大唐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