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好辦事,沒錢難辦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句話已經成為了當今社會顛撲不破的真理。隻要你出得起錢,隻要你不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月亮,那麼,很多的事情,基本上你都能如願以償。就比如說,我即將要殺死的這個像暴發戶一樣的石油商,就需要我花錢去準備一些事情。雖然組織給我提供了我執行任務所需的一切東西,但是,別人給你準備的東西,未必就能滿足你的需要。
這就好像以前我在T大隊的時候一樣,部隊配發的製式裝備不一定適合每個人的要求是一樣的。所以,為了能更好的完成任務,我們往往會根據自己的習慣來改裝一下這些東西,讓它們能在行動的時候,發揮出最佳的人機效能。畢竟,在戰鬥中,哪怕你隻比對手快0.1秒,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也會是你。
如果沒有那三個“騎士”的突然加入,我自然不用額外花錢來做準備。然而,現實就是這樣的無奈,所以,我不得不自己掏腰包。要怪,就隻能怪那個該死的暴發戶錢多得沒處花,居然能想到請傭兵來保護他這樣混帳的主意。但願,任務完成後,鄭建軍這混蛋能給我報銷這筆經費。雖然一輛車再加上一個自動駕駛係統的價錢不是很昂貴,但這裏畢竟是法國,時間上又挺緊,我被那個該死的車廠老板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輕輕按動手中的遙控器,早已停放在路邊的“豐田”開始起步,然後,“豐田”開始加速,在高速旋轉的馬達的帶動下,直直地衝向了那輛加長林肯。
傭兵們的反應很迅速,保鏢們的速度也不慢。負責警戒的保鏢以及傭兵們在發現異常的瞬間,便已掏出槍向那輛瘋狂撲來的“豐田”射擊,同時,立刻招呼還在林肯內的“暴發戶”趕快下車躲避。
等的就是現在!淡綠色的視野下,等候已久的目標一臉驚惶地打開了車門,那張堆滿了肥肉的臉,在象征死亡的十字線下,是如此的清晰。
扳機扣動,熟悉的槍機運動聲讓我感到一股久違了的親切。然後,是擊針與底火清脆的撞擊,再然後,是槍身興奮的顫動,以及微弱的鳴叫聲中,那一朵綻放開來的絢爛血花。
任務完成!漫長的準備和等待,就是為了這必殺的一槍。貓著腰迅速地離開潛伏位置,我開始將已完成使命的槍支分解、丟棄。就算那些傭兵和保鏢的速度再快,他們要上到這樓頂,至少也得半分鍾的時間。半分鍾,足夠我從容的離開。
從巴黎回來之後,我得到了一個不短的假期。現在,我已經很難見到鄭建軍的麵了。因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北鬥”是我們這些星宿難得一見的高層。
“青龍”告訴我,這個任務我完成得很出色,也很有創意。他說,不愧是世界第一陸軍裏培養出來的特戰精英,幹起活來,就是讓人省心。
我知道,他這是在真心的誇我,隻是,他這樣的誇獎,卻隻能讓我在心裏無奈的苦笑。
沒錯,中國陸軍如果敢說自己是第二,恐怕這世界上再沒有哪個國家敢跳出來說自己的陸軍是世界第一,就算是向來牛氣烘烘的美國大兵也不行。他們的空軍、海軍的確比我們強大,他們的陸軍在裝備上也比我們先進,但是,他們就是不敢說自己的陸軍是世界第一。為什麼?沒有為什麼?誰叫他們和中國陸軍打的幾次仗都是以失敗告終呢?誰叫他美國大兵沒有中國軍爺能吃苦、能熬、能忍、能打呢?所以,沒有為什麼。
但是,我這個世界第一陸軍裏培養出來的特戰精英、王牌狙擊手,如今,卻淪落到了當殺手的地步,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雖然,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但我現在是殺手卻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曾經的軍中精英,如今以殺人為生的殺手,這身份上的巨大變化,讓我怎麼可能不苦笑?
“青龍”說,我這次的酬勞已經打進了我的賬戶裏,而且,我要求報銷的那筆經費也在裏麵。說到這個的時候,他笑得不行。他說,林凡,你這小子可真有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可是組織裏第一個要求報銷行動經費的。你難道不知道每一次任務的酬勞足夠你花天酒地上很長一段時間麼?他說,不過,你這還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上麵居然會同意給你報銷經費。嘿嘿,隻能說,“天樞”對你不是一般的好啊。
鄭建軍對我好?也許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他救命恩人不是,而且,老子這個救命恩人,現在還在幫他賣命,幫他掙錢,他要不對我好點,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最後,“青龍”對我說,小子,人生得意需盡歡啊,好好玩吧,賺了錢不好好享受,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辛苦?不過,要記得將手機24小時開機,他可不想在需要我的時候找不著我。
這混蛋是一路哈哈笑著走的,笑得很賤很曖昧。我知道這家夥心裏九成九沒想什麼好東西。人生得意需盡歡?他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男人……望著這混蛋的背影,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難怪女人們愛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了,這可怨不得誰,要怨就怨荷包裏有了點銀子的男人們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