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陸韻詩的聲音在我聽來,此刻,不亞於震耳驚雷。兩個警察倒也算得上反應快,按在配槍上的右手第一時間便要往外拔槍。笑話,如果能讓你們把槍拔出來,我也就不用混了。
腳尖猛地發力,推動整個身體欺身上前,插進兩個警察中間。然後,雙手同時化作手刀一個內分十字斬砍在他們的頸動脈上。毫無懸念,兩位警官先生的大腦立刻因為頸動脈受重擊而致供血不足,暈倒在地。
眼前最大的兩個阻礙已被清除,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溜之大吉,而且是越快越好。瑞士這地方,甚至是整個西歐,恐怕我都沒法再呆下去了。也就是說,我又得開始逃亡了。
逃跑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個令我不得不又一次跑路的女人。她臉上的表情重又變成了驚駭,而剛才那個還要與我大打一場的叫倩倩的小姑娘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大概,她的小腦瓜裏,怎麼也想不通,陸韻詩居然會認得我這通緝犯吧。不過,這些東西已經沒有再去想的必要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我差不多都能預料得到。
首先,她們兩個會被叫到警官局錄口供,詳細道出事件的經過,以及整個事件最關鍵的人物——我。既然是通緝犯,而且還是A級通緝犯,那自然會轉交給國際刑警。如果他們辦事效率夠快的話,相信明天這個時候,中國的專案組就該飛到瑞士,與瑞士的國際刑警一起抓捕我了。換言之,我的點兒很背,居然不知不覺就捅了個大大的馬蜂窩。
一路跑回下榻的旅店,收拾東西後立刻結帳,十分鍾後我就已經坐在了開往另一個城市的汽車上。當然,自己的外表得有所改變,如今這世界通訊快捷得很,沒準我的麵部的拚圖已經在這座城市各個警察的手上了。
不知道是該感謝老天不再捉弄我呢,還是應該感謝這個治安一向良好的小城鎮。治安太好,警察們的警備水平自然就會下降,辦事的效率自然也就高不到哪能兒去。總之,不管什麼原因,我平安地出了城,這對我的逃亡來說,應該算是個好的開端。
給鄭建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現在的情況,同時也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我的計劃是,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海邊,準備偷渡回香港。鄭建軍在那頭小鬱悶了一會兒,咕噥說你小子運氣咋就這麼好?出去度假還能遇到這檔子事兒。最後他說,偷渡就不必了,我既然能把你送過去度假,自然也能把你弄回來。手機別關機,半小時後給你電話。
這半小時過得有點兒慢。期間有兩輛鳴著的警笛的警車呼嘯著趕了上來,說不緊張和擔心,那純粹是鬼話。當時我就在想,要是這些警察把這輛長途巴士給攔住檢查,並認出了我的話,我就隻能打出一條路了。不過,後來我卻發現自己是虛驚一場,兩輛警車根本就沒有停留的意思,直接呼嘯著超車而去了。這讓我有點兒疑惑,然後又在心裏安慰自己,也許是前麵出了什麼狀況吧。
巴士繼續在高速路上行駛,十多分鍾後,我又看見了閃爍的警燈,正是剛才讓我小緊張了一把的兩輛警車。原來,這兩家夥是趕來處理一起交通事故的。可憐那輛挺有氣派的大奔,大半個身子都塞在了一輛重卡的下麵,司機要能活下來,那才真叫奇跡了。
半小時後,鄭建軍打來電話,告訴我在即將到達的那座邊境城市找一個叫謝飛樂的家夥,地點是紅燈區的一家叫“騎士與玫瑰”酒吧。鄭建軍說,墨塵,放心吧,那家夥會安排好一切。
沒有什麼客套的道謝,應了聲知道後,我掛斷了電話。巴士到達目的地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得好好理一下思路。雖然,鄭建軍說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但將希望完全寄於他人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要是那個叫什麼謝飛樂的靠不住,我仍然還得按自己的計劃來跑路。
巴士駛進這邊境城市的時候已近傍晚,沒做任何停留,打聽了一下路線之後,我就直奔那家叫什麼“騎士與玫瑰”的酒吧而去。不要懷疑我怎麼這麼容易就能找到路,相信大家都能明白,無論人類如何進步,有些天性裏的東西都是很難改變的,所以,隻要你舍得花上幾個硬幣,再露出個是個男人就能看明白的表情,紅燈區這類地方就絕對好找。更何況,這個什麼騎士與玫瑰的在這城裏還小有名氣,找起來自然不會費太多功夫。
坐在出租車上,我開始在腦子裏回憶鄭建軍倉促間對那個叫謝飛樂的介紹,其實,這介紹也簡單的可以,一句話就能概括出來。這個叫謝飛樂的家夥,他的身份,是歐洲地區最有名的情報販子。既然是幹這行的,那偷偷摸摸,尤其是逃命的門道自然不會少。跑路的話,找這種門坎兒賊精的家夥,還真是找對人了。
見到謝飛樂的時候,這小子正摟著一個豐滿妖豔的女人在一個卡座裏喝酒調情。
“謝飛樂!”我抬了抬棒球帽的帽沿,讓他能看清我的臉,“我叫林凡,鄭建軍叫我來的。”
他聞聲那女人的胸脯裏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後說道:“速度挺快的啊!隨便坐,喝點什麼?要不要也幫你叫一個?”說這話時他臉上露出的笑容隻能用齷齪兩個字來形容,稍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他這替我“叫一個”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