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我這百戶官身幹了剛倆月,之後如何還不知道呢;哪有那閑功夫考慮婚事?”
“那麼說,家中也沒給你張羅?”王信接著問道;
“誰知道呢?沒聽父母提過;我十六就跟著同鄉大哥一起離鄉來京了。家裏老爺子幹著府城裏的典史,一直反對我離家;到現在還生著我的氣呢。家母也忙著家中產業;這不,我那三個表弟就是家母安排來投奔我的。兩年多沒回去,有沒有我還真不知道。最好是沒有…”
“嗯嗯,嗯?什麼叫最好沒有?莫非你對家中安排不滿?”王信有些吃驚的看著汪軼鳴。
“哪有什麼滿與不滿的?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張羅,沒張羅更好,別耽誤了人家姑娘終身。”
“你小子幹嘛總是妄自菲薄?怎麼就如此悲觀;而且你也快要升千戶官了,也是時候考慮一下婚事了。”
“哈哈…也不是妄自菲薄,關鍵我還沒遇到喜歡的,想娶的人,而且家底子又薄,等等再說吧。”
王信白了汪軼鳴一眼,道:“你小子主意還挺多。有機會讓你嫂嫂給你張羅張羅,總歸還是要娶妻的。”
“哈哈…我這人可挑啊,別惹的嫂嫂不高興。”
“沒個正形,是該有個人好好管管你了。”
“嘿嘿…大丈夫事業為先,不著急不著急。”
“嗯,事業為先是沒錯;”王信頓了頓,吃了口菜,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回寧遠;之後又有什麼打算?”
“信哥,你真能直接和聖上說上話?”
王信點了點頭應道:“當然。”又疑惑的望向汪軼鳴,等待著他的回答。
“回寧遠主要是能更有作為;”汪軼鳴也放下了碗筷,又喝了一口水,接著講道:“信哥,你也看到了,我並不適合在朝堂當中,朝堂上太多爾虞我詐,關係錯綜複雜;想必通過今天的事,你已經獲悉了很多人私通韃虜的證據。可是,這恐怕隻是冰山一角;我自認為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底蘊和這幫人正麵硬剛。關外的事,關外解決;既然根源在後金韃虜那裏,不如直接先將韃虜解決了。”
王信聽此又是點了點頭,可又搖頭苦笑道:“鳴弟,你雖有本事,可關外建奴已成氣候,怕是難以解決吧?”
看著王信疑惑的眼神,汪軼鳴點頭笑笑說道:“朝堂鬥爭我不行,可是這殺韃子的本事還是有的。這一點,信哥不會懷疑吧?”
見王信雖肯定的點了點頭,但眼神依舊持有懷疑,汪軼鳴繼續說道:“信哥,我知道,聖上是有顧慮的。但,我不是袁崇煥,也不是孫承宗孫老大人;那套圍困堵截,防守封鎖的辦法已經是不行了。隻有有效的不斷消滅韃子的有生力量,才是上上之策。”
王信一臉震驚的望著汪軼鳴,不可置信的問道:“鳴弟,你所說雖有道理,可是,建奴雖人口不過百萬,可關外也有不少蒙古部族投靠他們,實力已經大漲,即使你的部下各個悍勇,怕是也難以短時間內把建奴剿滅吧?”
汪軼鳴依舊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信哥,你說的沒錯;我說了,我不是袁崇煥,他那個五年平遼策,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吧;可是,我不一樣,我不是單單拿什麼打贏哪一仗來說事情,而是拿韃子首級來說事情。”
聞此,王信瞪大了眼睛,更加吃驚的望向汪軼鳴,“什麼?用韃子首級來說事情?鳴弟,你這到底是何意?”
“嘿嘿…信哥,你不會忘了,離京不到百裏外還有一個晉商倒賣給韃子物資中轉的莊子吧?“
“記得,怎麼了?”
“嘿嘿…麻煩信哥給聖上帶句話,今天的事按住三天別泄漏出去,那裏韃子的腦袋,還有物資、金銀就都是聖上的了。”